被丫丫紧紧当护身符一样紧紧抓着的,正是楼京赫。
那些记者也是他找来的。
我看着丫丫抱着楼京赫的腿,仿佛找到了庇佑一样,莫名便鼻酸得想落泪。
明明我活着的时候,每次碰上楼京赫都是针尖对麦芒,可成了鬼魂以后,他却总能在我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出现。
无论他有什么动机,这一刻我都真心实意地感激他。
楼京赫低眸看了眼抱着他腿不撒手的丫丫,凉飕飕地开口。
“你还打算抱到什么时候?”
丫丫怯怯地缩了下脖子,还是不撒手。
楼京赫向来不是哄人的主儿,他一只手揪住丫丫的衣领,一只手拖住她的腰,把人拎起来,干脆利落地放在了旁边的乒乓球台上。
他转身就走。
丫丫却从球台上跳下来,追上楼京赫一把抱住了他的腿,跟个挂件似的。
“大哥哥,我认识你!”
楼京赫耐心耗尽,冷眼垂眸,骨子里上位者的气场就出来了,别说小孩,多少大人物在他面前都发怵。
“松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丫丫明显是害怕了,却还是固执地不肯撒手,她仰起糯米团子似的小脸,分外笃定。
“大哥哥,我知道你就是云姐姐要嫁的那个白马王子!”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
楼京赫表情明显有点绷不住,但这次他居然没发火。
他两手抱臂,跟丫丫大眼瞪小眼,几秒后,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
不是,他怎么还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
丫丫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在电视上看见你们啦,你和云姐姐站在一起,就是一对,一对……什么人。”
她挠了挠脑袋,无辜地道,“那个字我还不会念。”
楼京赫一改刚才高冷,颇有耐心地教她:“那叫一对璧人。”
我:“……”
我怀疑楼京赫这个逼人疯了。
“对,是一对璧人!”
丫丫笑得更灿烂了,她从随身的小包包里取出一张画纸,“这是给你和云姐姐的结婚礼物。”
然后在我震惊的眼神中,楼京赫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还真的伸手接了。
画上是一个穿着婚纱,戴着王冠的公主,在阳光下的花田里,笑容显得无比灿烂,而她身后不远处,是骑着白马的王子在默默守候。
丫丫仰着张天真无害小脸,认真地祝福:“大哥哥,你和云姐姐百年好合。”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
楼京赫将画叠好,收进了口袋,他勉为其难地摸了摸丫丫的脑袋,看见她脖子上被云明珠掐出来的指痕,眸光微沉。
“疼么?”
他破天荒地问了句。
丫丫轻轻点头。
楼京赫没再说什么,转身从一侧的后门低调离开了。
门外,几辆黑色轿车一字排开,谦人站在中间那辆迈巴赫旁,见到楼京赫出来,立即替他开车门。
楼京赫坐上车,顺手扯掉领带,连带着领口的两颗扣子也被拽开,我这才看见他颈侧,一直蔓延到锁骨的位置,起了一大片红,触目惊心。
谦人见状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