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崔春风得意的看着前方,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嘴里还小声道:“你往后点儿,别跟我走并排。”
真是没眼力劲儿,跟谁抢位置呢?
今天他崔沂必须是全青州最瞩目的郎君!
王鸣谦:。。。。。。
他默默同这傻子错开半个马身,估摸着今日全青州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他甚至还看到好几张鼻青脸肿的脸。。。。。
就这样的情况下,这厮还要如此招摇。。。
好兄弟就是要心有灵犀,崔辩叙忽然回过头冲着他挑了挑眉,嘴角那笑压都压不下去:“你说一会儿接了新妇回来的路上,那些软措大会不会拦路障车?”
软措大就是崔辩叙对前几日被他套了麻袋的那些倒霉蛋的称呼。
自从崔辩叙离开之后,青州的氏族郎君只觉得这世间一切皆美妙,天蓝云淡风轻鸟语花香,就连路上的马粪牛屎都没往日那般臭了。
每一年过年前,大家都会在心中默默祈祷崔沂这粗鲁武夫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回来。
一直都挺灵验的,搞得大家每回给祖宗上香的时候都真诚了许多。
谁知道这就回来了,回来也就算了,毕竟成个婚就要走了。
结果就这么些日子还被他抽出时间套麻袋打了一顿!
虽然没瞧见脸,可那熟悉又陌生的挨揍感,他们知道,绝对是崔沂那小子不做人!
王鸣谦不太确定:“应当不会。”
他又不是第一次在青州和崔辩叙一块儿打野了,那些人挨了打能老实好些日子呢,挨的多了看到崔辩叙都乖巧的不得了。
这才几天?就上赶着继续找揍?
“今日是你的好日子,切莫犯浑,若是洞房花烛之时,被人告上门。。。。”
老王好心提醒,成婚是大事,这一日还是安生些的好。
崔辩叙不满道:“我岂是那等不分轻重之人?”
说着他便不想理老王了,转过身去从马背两侧的竹篓里抓了一把钱随手洒了出去,见围观的百姓满脸笑容的抢着喜钱,口中还不断说着什么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大娘,好似是姑爷来了!”
一个在院门口盯着的婆子急匆匆往里跑,脸上的褶子都笑的叠在一起:“老奴听着英姿唱歌了!这妮子唱歌可真难听!”
江上弦一听就笑了,因为沉重而弯下的腰重新挺直,身子前倾竖着耳朵听,影影绰绰的也听不清楚,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她也想看热闹啊!
“翘香,快去瞧瞧,外头打新郎没有?若是打了可得回来好好跟我说道说道。”
“是。”
翘香抿着嘴直笑,哪里听不出来她这是想知道崔辩叙挨打是何模样。
“将门打开,让人在路上盯着些,若是进了门就赶紧来报,再将门关上。”
江上弦都快闷死了,换好衣裳她就在这儿坐着,头饰重,衣裳繁琐,如厕也不方便,她连口渴了都不敢喝太多水,就抿一小口含在嘴里好一会儿才舍得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