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小时,瓶女的意识似乎彻底恢复了,她徐徐飘到柳盛全身前,扑到他的怀里哭泣道。
“君琅,我真的,我真的好想你!”
柳盛全对君琅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却也只能用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以示安慰。
“各路阴神,拿钱借道。”
“尘归尘,土归土,不念今生,不悔来世,敕!”
我口中念咒,双指夹住一张图纸在蜡烛上点燃,屈指一弹,符纸随风飘远。
“跟上往生符,它会引你进入忘川。”
我轻斥一声,那瓶女这才依依不舍的对柳盛全道别道。
“君琅,我要走了。”
瓶女从柳盛全的怀抱中挣扎出来,眼角带着莹莹泪花跟着往生符往远处飘去。
柳盛全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试图挽留对方,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
瓶女似乎随着往生符进入了一条存在于虚空中的无垠河流,就这样消失不见。
一阵风吹过,红布上的白骨和和玉女瓶彻底化作了粉尘。
灰尘之中扬起一阵红雾,红雾扩散开来,将在场所有人笼罩其中。
这是瓶女的记忆。
一个身穿绿衣的怀春少女正站在河边的柳树下等着自己的心上人君琅前来。
这是她昨日便与君琅约定好的。
可她等来的却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而是三个模样丑陋的大汉。
一块抹上蒙汗药的白布蒙住了她的脸,女孩便没了意识。
她再次醒来时自己已经被关进了笼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与她被关在一起的还有不少妙龄少女,有的人在哭泣,有的人在求饶,有的人已经被眼前生的恐怖一幕完全吓疯了。
可那挥舞的屠刀却没有一丝停顿,一具具失去了脑袋的躯体喷涌着鲜血逐渐瘫软下去。
“君琅,你为什么没来赴约?”
这是她最后的意识,然后她的头颅便被关进了泥土罐里。
经过火焰痛苦的灼烧,她的魂魄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怨恨,化作了瓶女。
“轻舞,对不起!”
红雾渐渐散去,柳盛全仰天大哭,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了瓶女的名字,于轻舞。
但更多的瓶女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至于那天君琅为何没去赴约,我们也终究不得而知。
是有事脱不开身,亦或是,只是单纯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