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默然数秒,面无表情地捂着被他“打”
过的地方说,“好痛好痛。”
沈烬满意地扬起眉毛,接过他手里的袋子打算走。
顾屿呼吸烫,赶紧拽住他,忍不住直接问:“学长第一次分化……是什么时候?”
旁边的工作人员愣住,转身回避这两个小年轻,沈烬也懵了:“什么?”
他拿着袋子的手不自觉垂下,脸上有笑意,却带着一丝凉:“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真当我跟你是什么情侣关系吧?”
这种问题对omega来说的确足够私密,顾屿却仍禁不住迫近一步:“是那次除夕我遇到你的时候?”
瞬间,沈烬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他退了半步:“不管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吧?”
顾屿确定了答案,明知自己冒犯又压不下那簇灼得心窝烫的火苗:“那学长后来怎么办的?”
沈烬张张嘴看他,半天才调整好表情,像刚才什么也没生似的,无所谓地拍拍他手臂笑起来:“干嘛?别一脸严肃的。也没怎么样,手、冷水、抑制剂,你觉得哪一样我没有?”
看得出来,沈烬方才暴露过一丝委屈和难过,不过他很快又将这些情绪藏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清楚自己没有立场委屈和难过,所以马上低头,挑挑拣拣地看顾屿给他带了什么。
顾屿知道这几乎已经成了沈烬的本能,所以他立刻握住对方的皮革护腕,说:“抬头看着我说话。当时是不是想向我求助,而我却无动于衷?”
十几岁的少年大多连碰个手都得犹豫演练半天,更何况带着信息素香味上前搂抱他人,他想,自己早该觉其中的不对。
但沈烬却没有听话抬头:“当时我不是在跟你聊大胸小卡片么?”
他只是回答:“求什么助?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可是”
顾屿急了一下,更多的是想要解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学长的行为都如此卑尊屈膝了,我还放着一个分化期最为脆弱的omega不闻不问,单论这件事,的确是我有问题。”
“……”
沈烬这下肯抬头了,“我卑尊屈膝?”
周围的空气忽然紧张起来,顾屿察觉到沈烬在跟自己拗,所以先回答:“不喜欢这个词?那……用低声下气也可以。”
*
阴云之下,沈烬多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疼。
当初那个新年,的确是父母现他有了一些分化反应,又是omega,所以他们赶紧给了点钱和抑制剂推他到外面住两天,以免信息素的气味和情期的反应影响到家里的弟弟,毕竟,最大的那个也已经十三四岁了。
所谓家里亲戚太多住不下,也确实是他搪塞顾屿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