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柚月不知道五条悟说的荒唐的事情是什么、夏油杰又为什么做不到,可她觉得夏油杰的那句话是没错的。
一个人对自己的生活做出了选择,那么剩下的只需要为它负责就好了。
是对是错,都由自己承担。
所以——
诗柚月看着那只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蓝眼睛,语气平静地说:“我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
只是她长大后,才慢慢意识到朋友、挚友代表的是什么。
杰的行为出现那么大的转变,从情绪上来说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发生的,悟一定能猜到她可能早就发现了什么,但是她没说。
如果她在事发前,或者更早一点的时候说出来,他是不是就不会失去唯一的挚友?
诗柚月不知道这个‘如果’会带来怎样的变化,也不知道五条悟心里的想法。
但她知道世界上没有‘如果’,所以她没有再提起过这件事。
直到刚才。
原本言行无忌、不会考虑别人心情的少年在这些没见面的日子里,已经慢慢变得温柔了起来。
尽管还是很轻浮跳脱,可是他开始关注身边的人。
那句‘要是以后出现了小柚月不能理解的事情,要记得回来问老师’,实际上在防止杰的事情再次发生,或许夜蛾校长的面谈也和这个脱不开系。
毕竟,直面人心的她,不管怎么看都很像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掉的‘炸弹’。
可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代表他曾经因为挚友的分道扬镳,而有过其他的想法呢?
在挫折中才圆润了的棱角,是不是很疼呢?
诗柚月现在想知道这个答案。
“所以,这不是很清楚了吗?杰的事情谁都没有错,我也没有怪过你。”
说话间,五条悟重新整理好脸上的绷带。
他抬手用力揉了一把诗柚月的脑袋:“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啊。”
诗柚月不说话了,五条悟知道这是她一种默认的态度,可她不答话的情况还代表了一种不愿意撒谎的行为。
于是,青年手中的力道加大,把女孩子那头柔顺的长发揉得乱糟糟。
“说~话。”
诗柚月带着椅子往后面仰了一下,把自己头发从五条悟的手底下拯救出来之后,才坐回原处用手指梳理着凌乱发丝,不爽地盯着他:“知道了,羽毛球。”
五条悟:???
“我是出现了幻听吗?你刚刚说什么?”
“我早就想说了。”
诗柚月的目光从五条悟的绷带往上移到发丝,“绷带缠在脸上,然后头发还都全部竖起来了,不觉得自己的脑袋很像一颗白白的羽毛球吗?你不会以为是卡卡西吧?”
五条悟蓦然咧开嘴笑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前倾,用双手扯住女孩子白嫩的脸颊恶劣地揉搓。
“你现在的审美真是令人堪忧啊小柚月,竟然对着这么帅气的五条老师说羽毛球,嗯?”
“放手、疼。”
“我现在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帅气的——”
“嗯嗯。”
“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