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难以压抑。
三个小时后,黑色迈巴赫停在了青城山派出所门前。
几名警官从冰柜里缓缓拉出许知夏的尸身——
厉砚时偏过头,不敢抬眼去看她……
这一刻,他心里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世界人长得像的人那么多,巧合那么多,或许不是许知夏呢。
可黑色包裹袋拉链缓缓拉下,只见许知夏从容地躺在冰柜里,宛若睡着了一般。
她手心里还紧紧握着求来的平安符……
他压抑的情绪瞬间决堤,不可置信地想去碰碰她,可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许知夏的脸的那一刻,他又猛地缩回了手。
脑海里无数碎片如潮涌般拼接、破碎……拼接,再破碎。
会缠着他喊他小叔,钻进他被窝紧紧靠着他的肩膀入睡的许知夏。
下病危通知书时,勇敢地抹去泪痕,不让他担心笑着进手术室,却反过来安慰他:“小叔,这辈子我被人抛弃了无数次。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她说她不害怕死,只是害怕就连小叔也会抛弃他。
十八岁时,她穿着高定礼服参加成人礼,回来时喝得醉醺醺的,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手:“厉砚时,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厉砚时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开口时声音带着难听的沙哑。
“知夏……我带你回家。”
可办理领尸体手续时,却让办理的警官犯了难。
因为厉砚时无法证明自己是许知夏的丈夫。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