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话音落下的那一霎,就那一霎,冠寒就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世间痴情人那么多,因为情话总是很动听的。
什么冷静、什么自制、什么提防,在听到这些的瞬间就都不存在了。
他把额头抵在了时易之的肩上,说:“时易之,你真狡猾。”
第5o章第十八簇葫芦
时易之不知道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原先两人只是相拥着低声交谈,到后来竟然越贴越紧,最后密不可分地挨在了一起。
而盖着他们的被褥几乎没有留口,呼出的热气将那一方小小的昏暗的天地也给搅弄得湿热。
又兴许是因为心情好,从冠寒身上传出的桂花香气也愈浓烈,馨香将时易之紧紧地包裹住,熏得他神志不清、头昏脑涨。
“时易之,你怎么不说话了?”
冠寒低声问他。
两人的唇原本就是虚虚地碰着,冠寒一说话,那么毫厘的距离也荡然无存了,四片唇轻而柔地相互蹭了许多下。
“我……”
时易之一开口才现嗓子有些哑,他轻咳一声。“寒公子想听我说些什么?”
他这么说,冠寒就笑他,笑完又说:“时少爷既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就不说,只做吧。”
这话将时易之给吓了一跳。
他往后拉开了些距离,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如今天还亮着,如此怕是不妥。”
“你说天亮,那我现在怎么没看见太阳?”
冠寒不满地低哼一声,哼完又蹭着过去重新紧挨住了时易之。“外边儿天亮,我们的床暗着不就行了?”
时易之既觉得冠寒说得有道理,又认为这像是一种诡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表现。
而且其实天不天黑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他与冠寒之间尚未成亲。
若真要……那不是无媒苟合,俗称偷情吗?
见他许久未作答也未给出反应,冠寒不开心了,伸手扯住了时易之的衣领。
用有些无理取闹但又很理直气壮的口吻问:“时少爷,是不喜欢我吗?还是没那么喜欢我?
“人人都说情难自禁,可我看时少爷好像对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时候!”
时易之闻言心中直呼冤枉。
怎能没有?如何没有?
远的且不说,就是上次冠寒用手相助,他就纵容着自己抛弃了礼法,彻底沉沦在了其中。
不过后来他却什么都没为冠寒做。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羞愧了。
他持续的沉默让冠寒进一步地开始诱哄。
到现在还没被暖热的唇贴在了他的下颌,鼻息扑上脖颈与耳根,吐字之间,星星点点的湿意沾上肌肤。
“时少爷不想碰我吗?时少爷不愿意亲我吗?时少爷怎么不说话了?”
时易之喉头滚动几番,“我……没有不想,也没有……不说话。”
声音更沙哑了。
而在时易之肯定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他的手被拉着放到了冠寒的胸膛上——指腹终于毫无障碍地触碰到了光滑无暇的肌肤。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