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移开眼,缓缓张口:“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真正的破局之道,不在于神佛,而在于自身。”
萧衔月一怔,她没想到萧玦会这么说。
这些年,她习惯了隐忍和顺从,从未真正想要为自己争取过什么。
像一朵菟丝花,依附于别人而生,无法独自面对风雨。
她突然想到,母亲信中也提到的一句话:
“人生在世,不能事事依附于别人,唯有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依靠。”
突然的,心中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萧衔月攥紧了手心,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母亲也是这样说的,靠人不如靠己,是我从前太怯弱了。”
她抬眸看着萧玦,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眉目深沉的男子,也并非全然不可接近。
心中的话匣子仿佛被打开,她正要继续开口,将自己这些年的想法和经历,一股脑地告诉萧玦。
萧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她与另一个人侃侃而谈的模样,眸光一沉,便半阖上了眼睛。
“知道了,你很聒噪。”
一句话,又堵住了萧衔月剩下的话。
萧衔月瘪了瘪嘴,这些人怎么忽冷忽热的,真让人捉摸不透。
她有些懊恼地低下头,暗暗下定决心,今天说什么也不再和萧玦说一句话了。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没过一会儿,萧衔月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渐渐地,头歪在一边,陷入了沉睡。
萧玦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把她滑落的斗篷,重新披到了她的身上。
见她睡得香甜,呼吸绵长,他微微蹙眉,把她歪在一边的头轻轻扶正,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而后,他继续靠着车厢闭目养神。
萧衔月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
梦境里,有个冷峻的男人时隐时现。
时而,他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目光深邃如寒潭,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让她心生畏惧;
时而,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唇边的笑容让她的心都为之融化;
可最后,他却又冷脸看着她说:“萧衔月,你很聒噪。”
那个人是谁,好熟悉的一张脸。。。。。。
。。。。。。
“侯爷,姑娘,侯府到了。”
马夫的声音响起。
萧衔月揉了揉眼睛,悠悠转醒。
天色已经黑透了,有摇曳的灯光透过侧脸透进来。
模糊的光线中,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晦暗不明的侧脸。
萧衔月一时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迷迷糊糊地喃喃开口:“萧玦,你为什么要凶我。。。。。。”
话一出口,她便感觉身下靠着的臂膀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