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幼儿园玩一玩不好吗?”
“那些小孩都太傻了,”
许曜想起昨天那个,看着更呆,“我和他们玩不到一起。”
裴怀谦被逗笑了,“谁能和你玩到一起?”
“没有,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见那个哥哥吗?”
“是。”
“为什么?”
“因为,”
裴怀谦取出车钥匙,打开了驾驶座的门,朝他眨了下眼:“我有任务。”
杨思昭赶在七点四十前踏进幼儿园,跑得他气喘吁吁,怀里的眠眠也被他颠得七荤八素,衣服凌乱,针织帽取下来,柔软的卷直接变成了爆炸头。
方小望远远地看见了,笑嘻嘻地说:“眠眠变成爆米花了!”
圈圈补充道:“是巧克力爆米花!”
眠眠呆了几秒,才急急忙忙捂住自己的脑袋,现自己的手太小,根本遮不住,于是一个劲地往杨思昭的怀里藏。
杨思昭哭笑不得,把他抱到更衣室,用稍微打湿的梳子,一点点给他梳顺。
眠眠坐在杨思昭的膝盖上,垂着脑袋,一动不动地乖乖坐着。时不时抬起头,用那双湿漉漉圆溜溜的眼睛,很认真地、充满崇拜与依赖地望着杨思昭。
有那么一瞬间,杨思昭想,眠眠对他的这份爱是否来得太突然、太直接,毫无过渡,就像一下子来到了童话故事的结尾——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他真的能一直拥有眠眠吗?
梦里的零碎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心脏又一阵钝痛,自从陆无烬赖在他家,给他准备好一日三餐之后,杨思昭时常感觉到心脏不舒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胸腔里藏着另一颗心脏,汲取他的营养,此起彼伏地跃动,让他无法安定。
“杨老师?”
徐蕊的声音打破了杨思昭的遐思,他回过头,徐蕊拿着体检报告单走进来。
“你的报告单,杨老师。”
“谢谢徐老师。”
杨思昭把眠眠放下,接过报告单,脸色一变,惊讶道:“怎、怎么这么多箭头?激素标,红细胞数量标,有心血管疾病风险?这是什么情况?”
徐蕊凑过来看了一眼,同样惊诧:“哎呀,怎么年纪轻轻就这么多标?杨老师,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啊,感觉你总是眉头紧锁,看着很有心事的样子。”
“我……”
“我感觉你整个人就像是被吸了精气,总是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