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司樾跳了起來,「一個月做工三次還不夠?傅老兒你別欺人太甚!」
若是平時,傅洛山定要和她叫板,但今天司樾拿出了張十萬的錢票,門主的態度也就軟和了些。
他捋了捋白須,道,「好罷,你要實在不願便罷了,我再找人過去,勸慰勸慰那些孩子,小孩的情緒也就是那一陣子,過幾個月就好了。」
他如此好說話,倒讓司樾有些彆扭。
「行罷,隨你的便,反正我在哪兒都是躺著。」
「哦?」傅洛山抬眸望她,「如此,你是答應了?」
司樾頷。
「好!」門主拍手笑道,「我這就安排。」
他當場把山長和另外兩堂的先生喊來,進門第一句話便是:「後日開始,司樾真人將和諸位一樣,常駐裴莘院。你們商量一下,就在這兒把她的課程擬定,儘量排滿一些。」
他一邊轉身,拍了拍司樾的肩,「沒你什麼事了,回去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搬去裴莘院的宿舍。你要是著急,今晚也可以。」
司樾盯著他,山長一挑眉,「怎麼,你還想反悔不成?」
司樾捂著胸口,虛弱地咳嗽了兩聲,「咳咳…您剛才是不是說,我不願意就算了?不瞞您說,其實我……」
「我沒問。」門主揮袖,「別磨蹭了,快回去收拾吧。」
司樾沉沉地盯著他。
門主問:「還有事?」
「屁事!」司樾在傅洛山的屋子裡說了五個屁,繼而轉身出門。
她回到停雲峰,剛找了個樹杈躺下,不遠處就傳來尖尖脆脆的喊叫。
「司樾司樾!」
紗羊扯著一軸長卷,急急忙忙地跑來司樾眼前,「你剛剛去哪了!」
「去沒事找事了。」司樾臭著臉,硬邦邦道,「收拾一下,傅老兒讓我明天住進學院,給那群崽子當先生。」
「什麼?太好了!」紗羊興高采烈地拍手,「司樾,真有你的,居然這麼快就打入小魔頭身邊了!都說孩子對老師有著盲目的崇敬和信任,你可要好好利用這一身份。」
「這話危險,說得我像壞人。」
「什麼人能和你比壞呀。」
「再吵我就扯了你的翅膀當頭花。」
「不用扯也可以。」紗羊收起了捲軸,撲稜稜地飛起來。
她趴在司樾頭頂,遞給她一面鏡子,托著臉頰,顫顫翅膀,「怎麼樣,蜻蜓頭冠漂亮嗎?」
「啊,」司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像被巨蟲扒著吸腦髓一樣。」
「你嘴裡真是沒有一點好話!」
紗羊氣走了,氣呼呼地收拾行李。
明天就要去住處,這滿山的花草她都得趕緊處理,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目送她離去,司樾抱著後腦,躺在枝上放空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