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那样一双又白又长又软的腿,被和她同样质感的丝袜包裹起来,是怎样一种触感。
那是闻染十多年安安静静的人生里,第一次接触名为“欲望”
的东西。
她没有很害怕自己失控,因为她觉得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许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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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周过去,暑假结束。
闻染刻意到的早些,在车棚停自行车时,恰好陶曼思也推着车过来:“染染,你看我晒黑没有?”
闻染回眸:“没有呀。”
“暑假我爸妈带我奶奶去三亚,为什么要大夏天去三亚?热得人起痱子。”
陶曼思停了车,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我天天躲在房里看小说,觉得还是晒黑了。”
闻染笑:“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陶曼思忽然不再言语,用胳膊肘轻搡闻染。
闻染循着她视线望去,才现车棚隔了段距离的位置,张哲文正在停车。
十八岁的少年长身鹤立,应和着身后悠悠的白云和碧蓝蓝的天。与之形成互文的,是陶曼思的金属眼镜架下染了淡绯的耳尖。
以前陶曼思这样的时候,闻染从来无感,只等张哲文走远后,轻笑着与陶曼思打趣两句。
这会儿,却第一次生出些羡慕的心情。
闻染十七岁,十八岁的生日也不远了。只在青春期有效的纯粹的悸动,到底是眷顾她,让她生了一次。
可不同于陶曼思屡屡能在校园里偶遇张哲文。
触她心动的人,是天边的太阳,遥遥不可及。
两人停好车,一同往教学楼走去。
陶曼思问:“你呢,暑假有生什么有意思的事吗?”
闻染顿了顿:“没有。”
该怎么宣之于口呢。
比赛结束后的一周,她一个人回想与许汐言的相遇很多次。一个人躺在黄底碎花的单人床上关了夜灯的时候,塞着耳机的时候,啃完了西瓜呆的时候。
越想,许汐言那样一张明丽得过分的脸就越模糊。
那本来就是一场不该生日常生活中的奇遇。像块棉花糖,每想一次,就是从上面抠下来一点,手里剩的甜蜜就更少一点。
后来闻染就不让自己再想了。
来到教室,陶曼思问闻染:“暑假作业做完了么?”
闻染苦笑:“数学那套没答案的卷子。”
她不是不用功,但数学这门学科真的从不背叛人不会就是不会。
陶曼思打开书包把卷子拿出来:“快抄。”
“你都会?”
闻染感叹:“好厉害。”
“我不会。”
陶曼思苦笑,她和闻染两人都偏科得厉害,语文英语可以排到全班前几,数学一塌糊涂:“我表姐暑假也去三亚了,她帮我写的。”
闻染掏出蓝色水性笔,飞快把答案誊到自己卷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