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弄堂口那家哦,好吃的来。”
“他们家现在出切片蛋糕了呀,我下次给你带。”
每每对陶曼思隐瞒她与许汐言相处的一些实情,闻染心里都有些愧疚。
可又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那些心思太复杂,也太微妙,像蔷薇花丛里不按规则生长的藤蔓,闻染不觉得有人能感同身受。
只能成为她一个人私藏的秘密。
她和许汐言的相处,好像值得浓墨重彩的记上几笔。
其实掰碎了洒在日常的生活里,她和许汐言接触的机会少得可怜。
修正一下,也不能说少,不过都是她的单向箭头。
比如还是会一趟趟拉陶曼思在课间去上厕所,路过五班门口,假装不经意的往教室里面瞟,许汐言有时在,有时不在。
比如还是会在课间操的时候拖慢一点步调,等到算着许汐言和白姝差不多该下楼了,她便和陶曼思一起下楼,隔着几阶楼梯的差距,在人群里一眼就能望见许汐言那缭绕的卷。
比如下了晚自习去车棚,大多数时候许汐言是不在学校上晚自习的,不过偶尔她也在,便能遇到她在同学的簇拥下来推车,在破除了刚开始跟她陌生的距离感后,她其实是很容易讨人喜欢的那种人。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如果用老式日历来撕扯,大概足以裹成深秋的一件风衣。
再然后海城迎来难得的落雪,便要跨年了。
陶曼思问闻染:“跨年那天你怎么过呀?”
今年的元旦无需调休,三十一号、一号、二号这三天,正值周六、周日、周一。
但对苦命的高三生而言,她们只休三十一号、一号这两天。
连休的一个周末,对高三来说已是莫大的恩赐,毕竟一月就要迎来全市统一的高中联考。
虽然不算什么重要考试,成绩排名甚至不如一次月考来的珍贵,但到底顶了“联考”
的名号,要是真出什么岔子,是要影响高中毕业的。
闻染这种胆子小的,自然老老实实学到额头冒油光,边沿起了颗很小的痘。
这种情形下,下早自习后去食堂买早饭已算难得的放风。闻染边走边回答陶曼思:“应该就在家吧,你知道我舅舅规矩大的。”
陶曼思咂了一下嘴:“知道是知道呀,还想着今年会不会例外,本来想叫你周六那一天一起去海洋乐园玩。”
“和你表妹一起呀?”
陶曼思的表妹,闻染也认识。
“不是呀,几个文学社的同学叫我,我就答应了,反正我爸妈又无所谓的。”
闻染点点头:“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