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钢琴调律养出的慢性子,但陶曼思现在看得好心急。
直到闻染终于把纸巾团一团放在一旁,开口:“你觉得……”
“一个人什么样的行为,就叫在撩你?”
陶曼思瞪大了双眼:“有情况啊你这是!”
“没有没有。”
闻染说:“随便聊聊。”
“随便聊这干嘛?”
“下酒。”
陶曼思:……
尝试性问:“是文远撩你了?”
不知怎的,闻染听这话只觉得好笑:“他要撩我早撩了吧。”
“也是。”
陶曼思作为闻染从小到大的朋友,自然知道她这位青梅竹马,无论双方家人如何期许,这两人都是温吞性子,说讨厌对方吧,那肯定是不讨厌,可要说电流吧,那是一点没有。
陶曼思用干净的手背推了下自己的金丝边眼镜:“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又没谈过恋爱。”
陶曼思唯一喜欢过的人,便是高中五班的张哲文。
后来上大学,毕业工作,与其说没有适合心动的对象,不如说没有适合心动的心情。
那样纯粹的悸动,湮没在九块九一杯的咖啡、便利店加热三明治滋滋作响的微波炉、地铁拥挤的人潮和机械的报站女声里,已没了蓝白相间的干净校服和阳光下的香樟树,来令它萌。
闻染点点头:“也是。”
“总之我觉得,还是以自己的感受为准吧。”
陶曼思又咬口鸡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对吧?那你感觉对方在撩你,对方肯定就是在撩你呀。”
闻染多看她一眼。
“怎么?”
“就是觉得,你说得还挺有道理。”
“那是。”
陶曼思远远指了下自己挂在玄关的工作证:“小作家好吗?”
闻染弯唇,视线兜一圈,落在陶曼思还未合上的电脑屏幕上。
闻染过来前她正在追剧,考古,追一个两年前的热播剧。
“那如果你觉得魔尊在撩你呢?”
陶曼思哈哈大笑:“那肯定是我的感觉出问题了,我天天都觉得魔尊在撩我!”
从陶曼思家出来,闻染喝得有些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