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染问:“你现在在哪呢?”
“露台。”
许汐言懒倦的说:“她们在里面闹,我一个人坐在露台的围栏上,手里的这杯酒是……”
她顿了顿,低笑一声:“我也忘了叫什么,像梵高星空那幅画的颜色。”
闻染站在一个近乎破败的文创园过于茂密的白茅丛中,听许汐言讲这番话。
她几乎好像可以看到,许汐言那纤长的小腿,很随性的在墨蓝的星空下一晃一晃。
许汐言问她:“你还没有告诉我,跟我的那一夜,是什么感觉?”
闻染眯眼望着盛夏有些刺目的阳光,说了三个字:“白日梦。”
虽然那是一个夜深。
但她很清楚,自己是在清醒的做着一个梦。
如同她现下站在工作室外,有蚊子在咬她的小腿,透过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奚露和郑恋把许汐言的一段采访投放到电视屏幕上在看。
电视里许汐言的那张脸又浓郁又冷淡,可手机里传出的许汐言的声音,带着微醺的醉意又低又温柔。
听她说“白日梦”
,许汐言又笑了声:“好,你不要房子和车子,那我给你另一样东西,你要还是不要?”
闻染远远盯着电视屏幕里的许汐言:“什么?”
“机票。”
许汐言说:“飞来加州的机票。”
“许汐言。”
闻染轻声说:“你喝醉了。”
良久,当加州西海岸蓝紫色的夜风荡涤过闻染的耳廓。
“闻染。”
许汐言低低道:“今天我打这个电话,不是因为我喝醉了,而是我现,我想你了。”
“我很想你。”
第45章指腹贴着闻染的腰窝
闻染办过签证,之前一个经常服务的客户,全家去了美国定居,与她打好招呼,若是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调律师,就劳烦她到美国走一趟。
后来这趟旅程没有成行,对方在美国很快找到合脾气的调律师。
这事闻染在跟陈曦对工作安排时,曾提过一嘴,大概被陈曦告诉了许汐言。
“挺麻烦的”
。
这是闻染的第一反应。
工作了的人早已厌倦出行,早没了当年二十岁出头一个人飞到格鲁吉亚的心情,那时只觉得悲壮又浪漫,现在却只觉得收拾行李箱、内衣内裤睡衣、各种护肤品小样好麻烦。
闻染下班后打包糟卤去了陶曼思家。
陶曼思掏出一只鸭掌:“糟卤还是这家最好吃了,家里怎么都做不出这味道。染染你喝不喝啤酒?”
闻染摇了下头,手里拈着条毛豆:“我明天要飞加州。”
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