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毕竟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陈强中自来熟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脸上依旧是带着笑容,看上去让人如沐春风。
“陈强中,我知道你和易忠海曾经有过一些矛盾。”
“傅厂长,我更正一下,是很严重的矛盾,关系到我和我妹妹能不能活下去。”
陈强中打断了傅厂长的话,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他一向不喜欢混淆视听的人,毕竟三人成虎,有些事情传着传着可就变了味儿。
就像易忠海曾经说是帮他家保管抚恤金,如果他不站出来捅破易忠海的遮羞布,那这件事很容易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事实,强制地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傅厂长一时哑然,原本想好的那些话也说不出口。
毕竟如果都到了生死矛盾,那再怎么劝说和调解,甚至是希望陈强中谅解易忠海那都是无稽之谈。
这也是傅厂长开口就把事情往小了说的原因,只有让陈强中下意识地接受了矛盾可以化解,那才能让陈强中接受易忠海返回轧钢厂。
“其实这件事也并不是我愿意要这么做的,易忠海干的那些事情只要是个人都看不下去。”
思来想去,傅厂长最终还是决定和陈强中坦诚相待,用自已的真诚来给自已换来一个面子。
“傅厂长,如果这件事你也不想做,那就可以不做,在轧钢厂里可没人比你更大了。”
“尤其是招一个临时工,连上面都不需要回报,还可以绕过李厂长。”
陈强中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开口,听到他这句话,易忠海顿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盯着傅厂长。
“呼,我知道你心里对易忠海有怨气,但是事情是这样的。”
“我曾经被何队长照顾过,所以你们四合院的聋老太太来找我帮忙,那我必须要帮下这个小忙。”
“你也知道,让易忠海官复原职是不可能的,所以我给他找了一个轧钢厂里面最累的活儿。”
“就如你所说,还是一个临时工,这样我才好操作。”
“我今天把你叫过来,其实也是想跟你说明一下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多想。”
“我跟易忠海没有任何关系。”
傅厂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担子一样,直接就把个中缘由一股脑全都告诉了陈强中。
而陈强中也杵着下巴,看上去很认真的思索着。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陈强中知道其实这傅厂长也没多久厂长的职位可待了。
再过一段时间,李怀德就会正式转正,而傅厂长就直接卸任告老还乡安度晚年去了。
而李怀德这个人嫉恶如仇,并且极度在意自已的风评,等他转正之后,再留着易忠海这个祸害在轧钢厂内自然是不可能的,留给他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清退。
“陈强中,得饶人处且饶人,易忠海也挺可怜的,你就算是看在我的份上,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别太难做。”
傅厂长看着陈强中久久不发声,还以为陈强中在思考利弊,又出言劝慰道:
“毕竟易忠海也得到他应有的惩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