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叫不提此事!就连萧九渊都知道其中凶险,除了他没人能办得成,想来定然是不想在情人面前提起他。
“江由父亲犯下重罪连累他入了贱籍,从平昌郡被贩卖至楚都,原本该是官府卖,却不知中间有什么勾当,在上个月初三从鄢桥坊被卖出。”
萧九渊顿了顿道,“但买家并不是葳蕤阁。”
蓦然听到江由的名字,谢暄精神一振,屏息凝神。
“不是葳蕤阁?”
“是同兴坊的一间药铺。”
萧九渊道,“我怕打草惊蛇,尚未去那间药铺调查,不过可以确认的是,略卖人是鄢桥坊的老蜧。”
“先不要动老蜧。”
傅行简语气肃然,“火烧案被压下,应该已经惊动了背后之人。”
“压下去不是好事吗?”
萧九渊不解,“你胆子也太大了,这把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查了,才能知道证据从葳蕤阁到大理寺被烧是完完整整的,哪怕他们再疑,也不能确定那东西被……”
屋里杯盏轻响,傅行简似乎是喝了口茶,声音再起时带着些许疲惫,“被他动过。”
“他们是谁,你有线索吗?”
“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我将事情闹大就是要让他们不得不动,动了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我虽信你有本事做得天衣无缝,但这也太冒险了。”
……
他们的声音愈低下去,谢暄把耳朵凑到缝隙上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听不出个所以然。
这种帘窥壁听之事谢暄也是头回做,心里如擂鼓一般跳得厉害,猫着腰一直走出了静心堂丈余外才在荣德不解的搀扶下直起腰来。
人虽走出来了,可心还留在里头,琢磨着萧九渊方才的那些话。
同兴坊的药铺,还有什么鄢桥坊的老历,是一个姓历的人吗?
“荣德,你知道鄢桥坊吗?”
“殿下怎么突然提那地方。”
“那地方怎么了?”
谢暄听荣德语气有些古怪,更起了兴趣,干脆停下了脚步,“是在楚都吗,怎么本王从未听过。”
“那儿可是楚都最腌臜的地方,以殿下的尊贵,自然是没听过。”
“你要这么说,本王就偏要听听。”
荣德嘴上虽不屑,眼里却冒着兴奋的光,低声道,“殿下知道数十年前的那场囤粮之祸吧。”
那还是先皇时的一场大乱,因官府欺上瞒下,勾结粮商并以官兵镇压强行低价收粮,又在大灾之后囤积不,高价售卖,从受灾最为严重的平野县开始暴动不断,最后几乎波及了大半幅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