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放……放屁!”
如此粗俗的两个字还是第一次从谢暄的嘴里说出来,只是磕磕巴巴的少了震慑力,一双眼眶气得红,“谁说他死了,他活得好好的,你知道谁到了吗,黄不群!你们这些北狄人听到他的名字个个都屁滚尿流!”
苏赫巴鲁被他骂的一愣,打量他的眼神微变,嗤笑道,“怎么,还嫖出情意来了?我还当你更怕跟我到北狄去伺候我的兄弟手下。不过也是,你的确值得好好待,那可是一千五百两黄金。”
谢暄脸色一白,这才品出他下半句的意思,脚腕虽被绑着,可正欲向上踢的小腿顿住,不敢轻易惹怒了他。
“我,我虽是被买来的,但也有户籍在册,失踪不是小事,更何况我这么值钱,丢了怎么可能不找。”
谢暄搜刮着各种理由,试图说服,“你来雍京是有事要做吧,为了我万一耽误了正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苏赫巴鲁淡淡嗤笑一声,“失踪一人?你们大楚当真会为失踪一人大动干戈?我看一个村都未必。”
这话听得谢暄一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强行将思绪拉回来,“别人我不知,反正我要是失踪了必会大动干戈。”
说不得身份,就只能强调价钱,“一千五百两黄金。”
能调得动黄不群的只有杜锡缙,长寻一定是寻着了他,只要杜锡缙现他失踪,那必会将虞县翻个底朝天。
耳旁一声冷哼,原本迫在谢暄头顶的阴影倏然撤去,是苏赫巴鲁直起了身体。
谢暄眼看着他的眸色中徐徐褪了那股戏谑的混劲儿,心头渐定,暗想自己大约是猜对了。
他们潜入大楚必然是带有目的的,而且和夏修贤都扯上了关系,定然不会是小事,或许关乎北狄国运。
苏赫巴鲁身负重任必定不愿轻易惹出事端,不然以他这混蛋模样,恐怕自己早遭毒手,岂会顾忌?
谢暄睨了眼苏赫巴鲁微蹙的眉头,想必逞了口舌之快后,他也在头疼这个不长脑子,鲁莽行事的手下。
“苏赫公子。”
谢暄尽力稳住声线,“你尽可让手下出去打探下,看有没有卫军在县城内密查寻人。”
“卫军?”
苏赫巴鲁眸色蓦然锐了几分,“傅行简不过一个七品知县,怎么可能调得动卫军。”
谢暄语塞,转念一想又理直气壮道,“他哪里是普通的七品知县,你可别忘了他姓傅,而且他还是潞王的枕边人!”
提及潞王时苏赫巴鲁神情微变,但一闪即逝,
“我倒忘了这位傅大人还是位王妃。”
苏赫巴鲁面露讥诮,“那这么说潞王恐怕还得谢我才是,掳走了他的心头大患。”
“潞王他为人宽厚,心慈好善,德容兼备,有日月入怀之姿。”
谢暄语气笃定,脸却不受控制地越说越红,“他才不介意呢,我……”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谢暄,他得救般地松了一口气。
又是听不懂的对话,然而交谈过半,苏赫巴鲁忽然转头,不可思议地看了谢暄一眼,又回转过去说了几句,待门外的人走了,他靠在门边,比寻常楚人高出的眉骨掩了双瞳。
谢暄心如擂鼓,不知道苏赫巴鲁得着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