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灿感到了一阵颤栗,他不确定这只是自己的身体反应,还是来自彼此双方,像有细微的电流划过。他轻轻在上面蹭着,很单纯的举动,不像亲吻,更像受伤的小兽在用这种方式寻求安慰。
郁薄衍的手环了上来,贴在他的后腰上。
符灿蹭着他的动作重了一些,还无师自通般伸出舌尖舔了舔,然后含进嘴里轻轻吸吮。
他感到后腰那只手贴得更紧了一些,他嵌在男人怀里,两人贴合得几乎没有缝隙。
内心有什么东西在鼓胀着,原本就被挤压的胸腔这一刻更是满满当当,他想要发泄和释放,他难受但又似乎不那么难受了。
符灿很难说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变得缓慢的思绪并不是很能理清这一切,他现在有的只是凭借本能行事。
他咬了郁薄衍一口。
不算重,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轻轻舔舐过后又去咬他。
郁薄衍跟他猜想的一样,没有阻止他,就这样放任他为所欲为。直到他做得太过分,嘴角被咬破皮,血丝渗出来,男人掐住他的腰不自觉轻“嘶”
了一声。
符灿没有管,在对方唇瓣开启的瞬间他抓住机会亲了进去。没有技巧,甚至谈不上欲望,他只是在胡乱地顺从本能倾泻着自己的情绪。
醉酒的人感官会变得迟钝,符灿没有发现被他这样亲着的人产生了怎样的变化。
郁薄衍紧紧扣着男生的腰,手背青筋鼓起,不知道是在克制还是在忍耐。他的眉头微蹙,本就幽黑的眼里越发深暗,仿佛有什么正在挣脱深渊的牢笼脱离控制。
终于,始终任由男生施为的人在对方退出的时候,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然后深深吻了进去。
车门被打开,他护着人矮身坐进后座,男生的重量压下来,郁薄衍顺势躺下。“嘭”
地一声轻响,车门自动关上了。
但,一切还没有结束。
……
符灿醒来有点头疼,他起晚了,起床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太晚了,他还错过了两节课。在他赶到学校,并在这期间回想起昨晚自己做过什么后,一股燥热涌上来,刺刺痒痒的,浑身觉得不对劲。
他亲了郁薄衍,把他摁在车上亲。
这一刻他想起来的时候不是对亲了男人的恶心,只是在震撼,他他特么的到底怎么做出这种事,有病吗?
他昨晚喝了酒,心情郁结愤懑,然后……那样做之后,他似乎变得畅快许多。
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在他压着郁薄衍倒进车里后,似乎没多久就睡着了。
符灿越想眉头蹙得越紧,眼神冷酷烦躁,不熟的人只敢看一眼就快速收回。
辛成集团的事还在发酵,他们这些金融系的学生对此也多有关注。没人不知道辛成集团和符氏的恩怨,在上次论坛的事情过后,很多人都知道了符灿的身份,因此辛成的事出来后符灿也是备受关注。
坐在符灿身边的是他们宿舍老二,别人不敢搭话他却是敢的,他安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辛成起来得快倒得也快,根本就是空中楼阁,咱这也算出口气了不是?”
“嗯。”
符灿随意应了一声。
“有心事?还是生病了?你平常从来不迟到,今天怎么回事?”
“没事,累了,老师看过来了。”
“哦哦。”
老二没有再多问,符灿不想说的事再问也没用。
一天的课上完,该回宿舍的已经回了宿舍,但符灿没走,他坐在操场边上的台阶上,没脸回去。
郁薄衍怎么想他?
讨厌碰别人,连抱一下都感觉不太好的人现在被他亲了。
不是嘴唇碰嘴唇的亲,他好像还亲进去了。
靠,他真有病,符灿牙都要咬碎了。他不想回去了,可以在宿舍凑合一晚,但又觉得这种逃避的做法怂透了。
烦。
他想起上次郁薄衍被宴会上被人碰过后的反应,脆弱苍白,跟病了一样。就算他对他反应没那么夸张,但他对他已经不是简单碰几下那么简单了,会不会他现在已经被恶心得病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太匆忙,加上脑子不清醒,他完全想不起来大床的另一侧有没有人睡过。
还是得回去看看,郁薄衍犯起病来连件衣服也不自己脱,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可能他一夜都没睡,在那间画室里待了一整天。
符灿站了起来,刚要走又犹豫了。真到这地步,他这个始作俑者出现不更令他恶心?
符灿踢了下脚下的碎石子,冲动犯错的事他干得还少了,干都干了,怎么就这次这么难?
符灿还是回去了,打开公寓的门,里面昏暗一片,客厅没人没开灯,心里的猜测更近了一分,神经也绷得更紧。
顿住片刻,他朝郁薄衍的画室走去。
这套公寓里除了画室,他哪里都去过,当时郁薄衍的原话也是除了画室,这里他爱怎么用怎么用。
他听人夸过郁薄衍的画有
多好,不管是不是出于奉承,以郁薄衍的能力,就是再怎么也不到见不了人的地步。符灿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画室看得这么严,可能是单纯怕他闯进去弄乱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他没有探究过,今天是他第一次试图打开这扇门。
锁了。
他敲了敲门,问道:“你在不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