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不知嫡姐你是悔恨自责,还是自私有理呢?”
姜玉晚嗓音含笑,慢吞吞道,“我猜,应是后者吧。”
“毕竟,与你而言,人命犹如草芥。”
姜金枝气急败坏,眸中含着火气,手边茶盏被衣袖扫下,瓷杯碎成块状,热气氤氲。
桃色衣裙婢女面露尴尬,俯身行礼道,“苏姑娘,这便是我家三姑娘住处了。奴婢便先下去了。”
扶楹摆手。知晓婢女不愿趟浑水,惹得姜金枝不顺意,那祖宗能要你半条命。昔日,虽说二姑娘与三姑娘不对付,但也不至到如此闹腾境地。
桃色衣裙婢女下去。苏扶楹叩门两下,得了应声,便推门而入。
姜玉晚半躺在窗边,唇色苍白,脸上巴掌印清晰可见,后背鞭伤未消,只随意上了些药粉。
瞧见扶楹,姜玉晚坐起身子,嘴角扯出一抹笑,问道,“你今个怎的有空来看我?”
扶楹启唇,语气轻讽,“不来我还不知晓相府的二姑娘竟有如此威势。”
她未道嫡出与庶出之分,只言年龄长幼。纵然姜金枝有话反驳也只得吞下去,冷声哼了哼。
“苏姑娘不知何为主,何为客吗?”
姜金枝呛了声,言,“即便苏姑娘踏入相府,后院之事也是你管不得的。”
姜金枝与苏扶楹在宴席上见过几面,对这个面似桃花,清艳脱俗的“京中第一小仙子”
无好感,平日里更是未曾交际。
冷不丁见苏扶楹与姜玉晚交好,姜金枝愈发觉着扶楹讨嫌。
扶楹未曾多言,上前几步坐于姜玉晚身旁,唤盈玉去寻大夫,盈玉道,“是。”
被扶楹忽视,姜金枝觉得落面子,又碍着扶楹身份不好多言,哼笑一声,阴阳怪气,“真是好姐妹啊。”
姜金枝携婢女出去,门被推的“吱吱”
响。
姜玉晚抬眸,表情淡淡的,瞧着未因着姜金枝心情不顺。相反,瞧着原主这嫡姐生气摔门而出,姜玉晚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谁都不知,姜玉晚这个芯子早就换了人了。原主懦弱遭人欺压,姜玉晚既占了人身体,便要帮她讨要公道。
更何况,姜金枝近日看中一个书生。那书生结发妻子带着玉佩至京中,寻人不成,反被无理取闹的姜金枝害死。姜玉晚知晓这等人命之事,定然不会置之不理。
姜玉晚当即暗中调查,找到玉佩,本想胁迫姜金枝认罪,却忽视了古代权势为重。姜金枝背后有嫡母撑腰,玉晚平白遭受打板子和跪罚。
这才有了今日扶楹撞见的狼狈模样。
姜玉晚问,“你今日来可是有要紧事?”
“公子今个打算怎么补偿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