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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和昵称早就换掉,只有那串再熟悉不过的微信号没变。
忽然。
他从校群里找人要到了大姨的联系方式,问她能不能提前回来,大姨本来不乐意,暑假留校的学生不多,她提前开了也没多少人来。
然而,男人真的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粗线条吗?
不见得。
遥远的声音终于落回现实耳畔,时钟仿佛重新开始滴答转动,褪色的画面又渐渐覆上色。
她的话似曾相识。
【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他后知后觉无论删好友还是拉黑都是很幼稚的行径,然而注销的平台账号再注册也都是全新的,最后只想起他拉黑的她的手机号。
那串烂熟于心的账号无数次输进搜索框,他看她换了一个又一个头像和昵称。
有什么记忆在此刻汹涌而来。
是了,所有人看到他,总会一块想到夏云端——大家都觉得他们不可能分手。
为什么突兀地提了分手。
而此刻的微信页面干干净净,除了公众号里来自央视新闻的推送,就是那个还没来得及备注的新好友。
夏云端脸颊都闷得通红,边偏头咳边从他手里接过杯,连喝好几口才缓下来,拍了拍自己胸脯。
储存了两千多天日日夜夜的记忆,是窗外淅沥的雨滴,也是怀里生锈的钥匙。
那边很快冒出来一条显然早就编辑好的消息,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
他知道事实恰恰相反。
女孩把手机递上前。
还有。
梁京云松了口气,皱眉数落:“你是三岁小孩吗,吃个饭都能把自己呛着?”
删掉夏云端好友后,他在很多个瞬间都想过加回来。
他承诺支付她正常一天营业额,只要她做两份虾饺,这才把人说服。
对面那人神情顿变,给她倒了杯水。
两千零十三天。
这还差不多。
在感情世界里,1就是0——一厢情愿没有结果。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的雨声滴答,于是连手机滑落地毯的闷响也被覆盖。
……
脑海里闪过太多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沉默着,手指许久没碰屏幕,直到手机息屏,漆黑的屏幕映出自己颓靡的神情,他才咬着牙,一抬手机,点开她的头像,点下红色的删除。
饭后,天气稍有好转,隐约有阳光倾泻。
所以隔日他想,只要等她睡醒认个错就好了。
这是她在学校喂流浪猫时他偷拍的。
大约是刚刚唤起的记忆已经攻陷了一角心房,她气又早消了,梁京云态度还端正,恰好给她一个非常合适的下台空间。
他平时心情还行的时候不喜欢拂人面子,便重新和人加上了好友。两人闲谈了没两句,对方无比自然地聊起夏云端,问她人呢。
毫无预兆回忆起什么都变了的那天。
那人是他复读前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恰好和女朋友一块来意大利玩,认出了他。
她都那样狠心了,他凭什么还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