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德里安道,“刚好碰见那个邻省的小孩,偷烤鸡的手法挺地道。”
艾西礼有些意外,“您和他聊过了?”
“没有,远远望了一眼。”
夏德里安道,“挺有意思的年轻人。”
艾西礼想了想,说:“是挺有趣。”
夏德里安:“怎么讲?”
“他没有邀请函,在庄园门口上了我的车。”
艾西礼道,“他说他是个画家,来自费尔斯堡,我看了他的画,画得很不错。”
“我过来的时候看见希特正跟那个年轻人高谈阔论。”
夏德里安道,“能入得了希特老头的眼,想必技艺不错。”
艾西礼又说:“他用的是新月画室的画纸。”
夏德里安眨了眨眼,随即笑了。
他懒洋洋道:“那他真正的天赋可能是个演员。”
“是的。”
艾西礼点头,“所以我把他引荐给了上将。”
这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哑谜——艾西礼曾经和夏德里安说过,他在艺术文理学院上学期间,最常去的画室就是新月画室,画室老板是他的朋友。
这也就意味着,埃米尔很可能在画室听说过艾西礼。
所以他真正的天赋可能是个演员——装作不认识艾西礼的样子,蹭上他的车,以一副邻省人特有的天真热情拉近距离,讲故事,交朋友,而后顺水推舟。
“他跟我讲了一个他在码头打工的故事。”
艾西礼道:“私奔、流浪、还有念念不忘的爱情,要素很健全。”
“现在是三个人了。”
夏德里安评价:“台前的演员、背后的枪手画家、还有负责写剧本故事的编剧——这班底完全可以去参加下一竞选了。”
“不一定是三个人。”
艾西礼说:“他手上有茧子,那幅画或许确实是他画的。”
“这么有天赋?”
夏德里安挑眉,“那希特老头的位置就危险了。”
“您说得对。”
艾西礼点头,“事情之后或许会变得很有趣。”
艺术家之间的相敬相轻在慕德兰很常见,为此引的决斗也不在少数,“你觉得他能活过二十五岁吗?”
夏德里安随口问道。
“我觉得。”
艾西礼想了想,说:“他或许会长命百岁。”
“行。”
夏德里安打趣道:“之后要是有赌局,我可就这么下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