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辛,”
温濯没有回头等他,“改日换上天机长老的剑穗吧,你不是已经另择师门了么?”
沉疏听到这话,也跟着愣了愣神。
另择师门?
也就是说,池辛已经拜了别的师父?
他回头看了一眼池辛,这人果然是一脸煞白,显然温濯说得一点儿不错。
难怪这些天来,总觉得他待池辛有些距离,也有些苛刻,他早就知道这人背叛自己了!
沉疏也有些替温濯愤愤不平,他瞪了池辛一眼,赶紧追上温濯的步伐。
他脸上看着没什么表情,好像方才只是云淡风轻地飘了句话回去。
“师尊,你别理他,我不会改拜别人为师的。”
“是我不好,离了百余年,没有尽到师责,”
温濯淡淡道,“他拜别的师父,也是迫于无奈,是个可怜的孩子。”
沉疏很狗腿地说:“师尊,你就是太好心了,换成是我,我等你一千年都行,绝对不拜别人。”
他想了想,又大着胆子牵住温濯的手,说:“师尊,不要不开心,我来御剑,我们回太清山好不好?”
温濯嘴角化开笑容,回扣住他的手,说:“好。”
*
师徒二人御剑到了太清山附近。
从这个方向已经可以望见不远处的青山,云蒸霞蔚,清气缭绕在山门,修士好整以暇地来往于道场之间。
然而过了山腰再往下,深浓的浊雾铺底,犹如一池黑水,紧紧环抱住半山,仿佛在替太清山抗拒着不之客。
沉疏催动参商剑下沉,停留在了太清宗的山门前。
一落地,沉疏就感觉眼前一昏,一股强烈的不适感袭来。
不知为何,一来到这个地方,沉疏的心脏就一阵一阵地抽痛,好像有人把刀子扎进了他的心里,往灵核的方向,正要一点点剜出来什么东西。
虽然他压根没有灵核。
沉疏松开温濯的手,手印变了变,将参商剑重新收了回来,随后就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师尊,我——”
“你别进去!”
遥遥听见池辛的一声怒喝,沉疏回过头,现这人迎面就扑了过来,手中的白猫一甩,扔到了温濯怀里。
他顷刻把沉疏按倒在地,扯着他的衣襟,咬牙道:“你别进太清宗的门。”
沉疏一看他就来火,手一钳池辛的脖颈,把人摔翻了过去。
“我是太清宗的弟子,回不回宗门关你什么事?”
“你懂个屁,”
池辛跟他掌对拳,暗声道,“你不知道我娘是什么样的人,被她现你是妖,你一定会生不如死!”
“现在就离开我师尊座下,银两我给你,你去润州住我的宅子,避世而居,永远都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