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喜服,这袍子却半点儿喜庆的意味都没有,反而在这样莹绿的光线下显得猩红至极。
他手里拿着的含光剑刚刚见过血,殷红的血珠顺着剑身滚落在地,洇开了一小片血泊。
简直像是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修罗。
沉疏被他这眼神盯得毛,忍不住捏了剑柄,
“……温云舟?”
不会是那种克隆人吧,古代已经有这么前的术法了?怎么叫人瘆得慌。
而且还穿着婚服……莫不是冥婚?
沉疏按住门,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温云舟吧?”
沉疏警惕地试探道,“我师尊好像比你高一些。”
温濯一句话也不说,他神情有些恍然,步伐缓缓地踩过来。
这人寻常就有点儿神出鬼没的感觉,在这种气氛下更像是索命的恶鬼,每一步都能踏开一圈烟尘,叫人心一节一节地凉下去。
这架势简直是要来杀自己的!
沉疏看得悚然,当即想把门一关。
可回头一看,哪儿还有什么青铜门,这压根是个完全封闭的墓室,他被困住了!
沉疏心下一惊,未及反应,温濯就已经走到了自己跟前,他身子贴上沉疏,把他压到了墙面,两个人腰腹碰到一块儿。
温濯手一松,含光剑化成了一股白烟,吹到二人之间。
隔着白烟缭绕,他双手捧住沉疏的脸,目光一刻不肯挪开地盯着他。
这眼神都能称得上是缠绵了。
沉疏的脸颊都被捏得鼓起来了,眨眨眼愣愣地看着温濯。
“温濯?”
沉疏唤他一声。
温濯不说话,他盯着沉疏看。
沉疏仔细瞧他的眼睛,也的确现了异状。
这眼睛不是平素寡淡的灰蓝色,反而和自己一样,是一对赤瞳,红得相当明媚。
沉疏眸光一暗,立刻推开温濯的肩,把他反按到墙面上。
他眉间拧紧,斥声道:“你到底是谁!”
沉疏平时绝对掰不过温濯的腕子,但今天总觉得这人像把烟似的,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温濯还是一个字都不说,他凝望着沉疏,抬手触碰他的脸颊,暧昧地抚摸了两下耳鬓。
沉疏不喜欢除温濯以外的人的触碰,往边上一躲。
眼前这个“温濯”
倒是不气恼,唇角牵起淡淡的笑意,手从耳侧滑落下来,又慢慢摸到颈线,点到了沉疏衣服的第一对搭扣。
触感依旧是真实的,沉疏被他摸得痒,咽了咽喉咙,赶紧卡住他的手。
“你别乱碰我,快说!”
沉疏恶狠狠地看着他,“你为何长了一副别人的皮囊?”
莫非是那种会幻化形态的妖怪?
温濯说这儿的门不能开,就是因为关了这样一只妖怪?
为何温濯一走,这扇门就自己开了呢?
沉疏脑子飞快转动着,他微微屈膝卡在温濯腿间,又拿手臂横在他脖颈上,相当谨慎地钳制住了温濯。
这距离相当之近,沉疏明显能感觉到,面前这个貌似是温濯的人压根就没有呼吸,他既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鬼。
“沉商!”
沉疏清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