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里是什么我就不说了,最后法医鉴定妻子身上有多处重器击打后留下的伤痕,三根肋骨断裂、头骨骨裂、眼角膜受损,鼻骨断裂后被填充硅胶假体支撑,指关节多次骨折导致手指畸形……这其实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留意过,但当时……没想这么多。她交代了全部,但在被戴上手铐时,很平静地问了我一句话。她说:‘我用我的方式维护我自己的正义,难道我错了吗?’”
“……”
好像的确没错。你眨了眨眼,心想。
“没有错。”
第二次听完整个案情的人出声说道。他的两指间夹了根没点着的香烟,犀利而冷静的黑色眼睛藏在了前额的碎后。
他说:“是方式错了。”
“……”
——
伊达航垂下眼,认真看着自己手掌上的掌纹。
“我到现在都能回忆起,她那双将录像带推到我面前的手。”
你罕见地看到以往凡事都能很笃定、做事沉稳可靠的班长露出这样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像在感叹、惋惜。
“她在害怕吗?”
你轻声问道。
“是啊……”
这个入职快四年、已经见过大小案件无数的年轻刑警语气怅然地回答你,逐渐蜷起了十根粗壮的手指,握成了拳,要在虚空中抓住些什么。
他最后缓缓说道:
“我才知道,原来恐惧也能让一个人变坚强。”
……
后来,不知是你们当中的谁先叹了声气,让这个话题在无边无际的烟雾里落幕。
……
“话说回来,”
待每人各自一杯果汁下肚,气氛缓和了些后,伊达航又将话题扯回到之前的那个,看向你,道,“晋川升职后好像也挺忙?小娜说你每次往群里的照片都不像是在日本。”
“哪里是升职后?这家伙在升职前就已经是大忙人了,成天没影。”
松田阵平用下巴指了指你,说,
“现在是课长,过两天说不定就成社长了。”
“哎呀,哪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