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谐看他神色有异,就问:“怎么了?”
应逐回神:“没怎么,原来是转业申请没通过,我还以为是你本身就喜欢混呢。”
岑谐:“……”
他随手拈了一朵小花,问:“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流氓吗?”
应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说:“刚开始你对我确实挺流氓的。”
岑谐也忍不住笑了,静了一会儿,说:“有些事真的生来注定的,我出生就在东区,退伍后还是回到东区。”
接着他又说:“你知道吗?那时候得知那两个人越狱的消息时,我其实有点幸灾乐祸的。”
应逐无奈:“你这是什么心理?”
岑谐:“不知道,也许是我的阴暗面。”
他手里搓着那朵小花,在应逐面前摊开自己并不美好的那一面,说:“你还记得战后去双子星大厦做心理评估的事吗?我当时在门口看到你了,我们还对视了。当时你整个人冷冰冰的,看着有点傲慢,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所以听到有人从厄舍越狱,我忍不住想象你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变好了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好坏?”
夜空中,银河横穿天际,将整个星空一分为二,又与星江上下呼应,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东区和西区,他们这两个出身差异如此巨大的人,本来就像那两个名为“参”
与“商”
的星宿,此起彼落,一生都没有交集。
然而此时却还坐在同一片屋檐下,仰望同一片星空。
应逐穿过两个摇椅之间的距离,像穿过银河,牵着他的手晃了晃,说:“你当时讨厌我。”
岑谐摇头:“不讨厌,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他说:“我有点,嗯,一直都有点不喜欢西区的人。觉得这个世道不公平,小时候我好几次差点被我爸打死,开始也试过报警。可是警察一听,老子教训儿子,多天经地义的事啊,压根就不管。”
a1pha和omega家庭中,父母对孩子在基因上有天然的血脉压制,这种血脉压制在a1pha父亲和omega子女中最为显著。
a1pha父亲对omega子女施以暴力时,子女是毫无反击能力的,不管级别有多高。
血脉压制,信息素压制,omega的基因注定他们难以挑战父权、夫权。
岑谐继续说:“可是后来老不死的踢到了铁板,就我跟你说过的他打了一个高官家的孩子,警察这才立案、重判。这么说显得我很阴暗,但是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真是多亏他挨了打。有时候我甚至想,他当时如果被打的再重一点就好了,直接给老家伙判个死刑。”
夜风带着桂花香拂过,岑谐打了个呵欠。
应逐:“困了?你直接睡吧,待会儿我抱你进去。”
岑谐忍不住笑了,闭着眼说:“还是我抱你吧。”
应逐:“这无所谓,谁醒着就谁抱谁。”
岑谐转头,静默地看着他没说话。
应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