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不能直说。
友情总比爱情来的长久,若承认换来的是再也不见,那宁可永远藏着。
正十忆从来不怕被拒绝,但拒绝之下,怕的是不能再见。
这是一场自我的赌局。
赌赢了,就会出现新的赌局。
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结束的亲密关系。
赌输了,再也不见而已。
正十忆从来不是什麽心思细腻的人,以前这麽想过,现在看来,只是没碰上合心意的人罢了。
碰上了,才发现自己的固执。
这个赌局没法做,哪怕结果赢了,对於对方来说都不公平。
从来时起,就注定要回去,在老正把唯一的资产过户时,责任早就定下了。
无法在事业与感情中衡量,这个头就开不了。
藏着,挺好的。
「那。。。你呢?」
长海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逐渐减弱。
不知不觉间,堆积起来的谎言无法说清,有意也好,无意也罢。
在事情没解决完之前,坦白,成了无意义的解释。
用尽手段降到半价的浴所,也没扳动长涨收购的想法。
那张前台报表的出现,无疑再次敲打长海。
黑夜里,床上的人良久没出声。
望向他的一瞬,心底那份冲动克制不住上涌,呼之欲出。
压不下去的悸动,在正十忆回答後,渐渐归於平静。
「我会。」
他会结婚。
长海靠坐回椅子里,眼前清晰的身影黯然模糊,近在咫尺的距离,成了沟壑。
我会结婚。
正十忆用肯定的口吻,劝说自己,心里一遍遍重复,那才是父母眼中最好的结局。
沉默在暗中散开。
正十忆看向窗外,苦涩在心头蔓延。
月牙弯起挂在天上,皎洁无暇,目光所及,它却在那遥远处。
正十忆看着月亮,长海看着他。
屋内很暖,但还是觉得很冷。
长海头一次觉得,回答是带温度的,冷得人看不见希望。
希望与眼前人重合。
忽然,他动了。
正十忆回过头,抬手从床头拿了根烟,点燃,放进嘴里。
打火机放下的瞬间,长海轻声开口。
「给我一根。」
烟盒空了,正十忆起身下床走到长海面前。
蹲下身手刚搭上床边的抽屉,嘴里的烟被拿了下来。
手指一顿,目光抬起,那根烟在他的手中。
长海拿起烟放进嘴里,垂下眸子深深望进正十忆眼底。
视线对上,夹着烟吸了一口,压下身子,离他更近。
「还要吗?」
正十忆别开目光,拉开抽屉,拿了盒新的扔给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