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与她脱不了干系,人是她带进宫的,後来那一巴掌……她其实也有些後悔。
她接受不了的根本是自己的失控。
若非他一直让她唤「宋序」这个名字,她几乎已经将他当作了秦淮书……那气息太熟悉了。
不该是这样……
替身就是替身,她只可清醒着靠近,绝不能迷失着沉沦。
她爱的只是秦淮书,怎麽会真的将他人当作他呢。
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可她也想不明白,今晚为何她的心神险些失守,毕竟她绝不可能真的爱上秦淮书的影子。
偏偏在那意乱情迷的时刻,她就好像是天然地想靠近他,像很多很多次那样靠近……像靠近秦淮书一样靠近……
嘉画强压下脑海中的混乱。
暂时想不明白就先不去想。
她去取了伤药,挽起他的裤腿,给他没有痊愈的伤处重新上了药,才回去躺下。
在烛火阴影处,宋序幽幽睁开眼。
翌日。
她醒时宋序已不在寝殿。
「宋公子起得早,在园子里闲逛呢。」
和星进来伺候她洗漱。
「闲逛?」嘉画挑眉,「随他吧。」
「宋公子还说,他的伤已养得七七八八了,郡主既不要他贴身伺候,他应该离开寝殿,免得影响郡主休息。」
「他说的?」嘉画坐在梳妆台前,把玩白玉簪的手一顿。
「是呢。」和星道,「我看这话有理,之前那几位也没与郡主同吃同睡的,不若将榻搬去外殿,这样既离得近,也不至於扰了郡主好梦。」
腿伤未愈却一大早闲逛,分明就是不想见她。
嘉画便也有
些赌气地将簪子往妆奁中一丢。
「随他吧,搬就搬……不过他昨夜有些不舒服,下午你去问问穆太医有没有空,还是来瞧一下。」
和星抿嘴笑:「郡主真是好性,这样宠惯他。」
嘉画不咸不淡地呵了声。
这话也没错。
嘉画上午留在书房读书写字,顺便逗逗乌刀,这几日都没有让它睡在卧房,乌刀对她似有不满,倒更粘着宋序,今日还是强抱过来的。
快到午时,和星敲了敲书房的门框。
「郡主,那昨夜唱《牡丹亭》的柳梦梅小生来了半个多时辰了,一直在门口候着,怎麽说都不走,说是昨夜得了郡主赏赐,今日特来当面感谢。」
「他唱的好我才赏他,要他感谢什麽。」
「早与他这样说了,他就是不走,我亲自去问时,他居然给我磕了几个头,说求见郡主一面。」
和星有些惊讶,又问,「郡主可要见他?」
「既如此,那让人带他去花厅吧,我去见见。」
嘉画搁下书卷,将腿上的乌刀抱给和星,「把这小没良心的猫送去给宋序,省得又乱跑。」
今日天不好,阴沉沉的,也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