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奸耍滑,中饱私囊这麽一个大的屎盆子突然扣下来,侍卫二人哪儿敢隐瞒:「三小姐明见,表小姐近一年都是这样,府中的侍卫都知道此事,我们有没有说谎,三小姐自行去找个侍卫一问便知真假。」
他们二人这般迅速的保证,闫姝基本上已经确认无疑,方才那些话只是为了从他们口中问出消息的权宜之计,「你们既然如此信誓旦旦,我也不为难你们,今日我来问话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能提起。」
「是,属下明白。」两个守门侍卫见到她终於不在作难自己,暗暗松了口气。
闫姝脸色不善的收回目光,好似不满他们二人这般不留情面。实际上心里亦是如此,这番得到的消息属实令人震惊。
这戚安安当真是把他们闫府的人耍的团团转,不管不顾又任性妄为,难道她就当真不怕在外面被人认出,毁了自己名声事儿小,连带着闫府都要落个教养不慎的帽子。
而且,她大哥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要是真传出这样不好听的事情,谁家好人会把女儿嫁到这样名誉扫地的家中来。
戚安安这明摆着,是要用闫家的名声做赌注!
白日里的阳光明媚灿烂,有风路过,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鼓舞。
闫姝脑海中越深究此事,越觉後怕,她直觉,这个小表妹,所图巨大,能让其舍弃在闫家养尊处优的生活,也甘愿冒着风险去见面的人,身份一定不一般。
身处六月末端的初夏季节中,风吹过都带着温热的气息,院内的观赏池塘里,有鲤鱼一跃而起,好似要张嘴咬住空中低飞的蜻蜓。
如此怡然自得的景色,闫姝顾不得闲趣儿的观赏,她沉溺在思绪中,背脊上不知何时爬满了冷汗,她这一路上被丫鬟扶着走回来小院,可却未能从思绪中回神。
她眉头紧锁,双眸因专注思考而失神,下意识咬着唇瓣,不多时粉唇被她咬的泛白。
闫姝在脑海中设想一种可能,她一贯是不会把人往恶处想,但今时不同往日,有了上一辈子的下场,她只能步步小心谨慎而为之。
如果说,戚安安当真是找了个好姘头,让她生了想要摆脱闫家的心思,那男子不管是家世,或者是本人的才能,肯定都是在京城中屈指一数,所以才会让戚安安这样唯利是图,踩高捧低的人甘愿沉沦其中。
这样便会产生一个疑点,高门大院的门第一般难进,戚安安拿什麽身份嫁给人家?
闫家近些年也算得上京城新贵人家,向下比绰绰有馀,向上比世代有侯位继承的勋贵人家,闫家自认是比不上,再高层次的便只有皇家深宫,更难以接近这种地位。
戚安安肯定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皇家子嗣,闫姝内心好似翻涌不止的一片江水,总感觉戚安安目的所在,即将脱引而出,可她几次都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关键信息,顿时使她头疼至极。
是因为还有什麽地方她遗漏了吗?所以这才迟迟推断不出想要的结果。
她又回顾方才的思绪,想来戚安安可选择的馀地,便只有那些世族子弟,
戚安安只是一个寄养在闫家的表小姐,可势头却比她一个本家小姐还要出风头,如若她安分守己,依照母亲对其的宠爱有加,必然会为她找一家不俗的好姻缘。
但她若是想要攀附权贵,她的身份就是个累赘,世家之间多为联姻,优先考虑的是身份地位,门当户对在这个阶层显示的淋漓尽致,戚安安当真是要铁了心往这上面爬,难免要吃些苦头。
如果戚安安想走捷径呢?她会选择用什麽办法?
闫姝睁着眼睛太久,她轻轻捏住眉心,合上眼帘。而後又陷入愁绪中,现在情况看来,表妹显然不会安於现状,她要借着闫家的势,图谋她自己的以後。
倏然间,闫姝脑海中闪过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她恰逢时宜地想起来,上辈子的自己,就是代替戚安安死在了一个刺客的剑刃下。
表妹想要除掉自己,取而代之!
一个几乎不用再用思考的答案,於顷刻呼之欲出。
怪不得戚安安再三挑衅她,又在母亲那里告状,在学堂里同样处处与她不对付,次次将话题向她身上引导,还恶人先告状,让那些个贵女以为她是个嚣张跋扈的性格。
原以为,不过是戚安安藉助她来彰显自己的纯真善良,今天回首再看这桩桩件件,不过是为了离间她与母亲和那些贵女之间的联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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