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微翘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慢慢把她的衣袖攥过来?,像是有话对她说一样。
她眯了眯眼?睛,顺从地?过去,思索着他这个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的脑子?还能说出什麽废话。
她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他吐着热乎乎的气息,眼?眸湿软,细薄的肌肤似乎很容易沾染上痕迹,「你能为我去死吗?」
像调情似的软绵一样,天真烂漫。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她几乎气笑了。
她的头脑莫名炽热起?来?,嘴唇焦渴,气得眉间?被揉皱。
她毫不掩饰地?打量他的脸,狭长的眼?眸几乎要把他看透过来?,急切想要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麽。
为他去死?
满脑子?情情爱爱,甚至还发展到去死这种?程度吗?他成天到底在想什麽?
原本柔和的脸瞬间?具有攻击性?起?来?,压着眉眼?,浅色的眼?眸幽幽地?,徐韫莫名地?毛骨悚然起?来?。
他期待地?注视她,柔软企盼,衣衫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随着他的手被覆盖,仿佛那五根手指已经被人揉捏没了一样,完全无法连接手的触觉。
他呆呆地?注视她,无知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不疾不徐地?凑近他,之前伪善的温和被撕去,极为冷漠地?注视他。
像是注视一个愚蠢没有脑子?的人,跟刚刚温柔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徐韫愕然僵住,心脏鼓跳着,忍不住往後缩。
她突然靠近他,遮挡住眼?前所有的视野,少年面色不可抑制产生薄红,他感觉有些燥热,却又在可控制范围。
摩挲的衣裳让他抿紧了唇,徐韫张了张嘴,「姐姐?」
他软着语气,催促她回?答。
「你是蠢的吗?」
她撤开了距离,站直身子?。
徐韫抿唇,面容委屈,「姐姐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对我说这种?话,是我蠢……」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就已经开门离去。
他瞪圆了眼?睛,下一秒不加掩饰地?,气得把枕头扔在地?上。
翌日。
安排进?殿的骆荀一站在三人之间?,面容温润,端得人模人样,应付自如。
她毫不惊讶地?等待着自己被点名,然後成为状元。
紧接着,有些哑且虚弱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磕磕绊绊的,难以顺畅表达的话语穿进?她的脑子?里。
她被点名成了探花。
探花?
她要探花做什麽?
她不动声色地?皱眉,只好?应承下来?谢恩。
打马游街时,她一袭绯红长袍宽袖,鬓边别花,玳瑁银带,腰间?悬玉,眉目举止虽然随性?温润,却也格外刺人眼?,引得人纷纷注目。
新出来?的探花郎,眉目含情,浑身清贵疏朗,竟要比旁边的状元郎还要夺目。
她注意到自己的衣着甚至比状元还要华丽,可刚刚的郁闷让她不想去思考。
状元本该是她的。
她漫不经心想着,骑着马,目光始终未停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