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她还不是郡主,为了在宫中博得青眼苦练琴棋书画。
世家尊贵,朝不保夕。
她父亲叶霖承袭侯爵,但却整日无所事事。
吃喝玩乐将那点侯府尊贵消磨殆尽。
又纳了几房小妾,个个都能在她和她母亲面前作威作福。
她母亲恨铁不成钢,只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
告诉她这辈子只有嫁得皇权富贵才能出人头地,教她多跟着鹿微眠,好接触到名门望族。
她只能虚伪地去讨好鹿微眠。
像个跟屁虫一样,伏小做低,做尽她厌恶的事情。
得到机会就奋力表现。
但大家还是都看不到她,因为她父亲不得用,是朝廷蛀虫。
她也混不进真正的官贵千金圈子里。
那年,她在宫宴上献礼,琴弦割破手指,她忍痛奏完一曲。
却依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连个赏字都没听到。
那日她躲在宫苑树林里捧着受伤的手哭。
有人递来一个帕子,「姑娘受伤了。」
那是姜崇。
叶心娴认得他,他是太子身边的小太监。
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太子叫他前来,慕青辞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她觉得丢脸,「小伤罢了。」
「姑娘这般漂亮的手,不宜有伤。」姜崇伸手,「若姑娘不介意,奴才可帮姑娘上药,不会留疤。」
大抵是这宫苑里,只有他一个人注意到她受伤了,叶心娴才放下戒心将手递过去。
这位小太监眉清目秀,手也乾净整洁,大概是身为太子随侍,并不需要干粗活重活。
他干活也仔细,很会哄人。
将药涂在她指尖,很轻地涂匀,然後包上棉帕。
说着日後不要再受伤了这种话。
然後他握着她刚刚包好的手,盯着她眼底的不甘,冷不防来了一句,「姑娘是不是想当皇后?」
叶心娴当时又惊又怕,一面否认,一面抽手。
却被他牢牢握住,拉回原地,仍然笑意温柔地看着她,「姑娘想当皇后,奴才可以帮您。」
叶心娴承认,那一刻她心动了。
「你为何要帮我?」
「当然是为了,在这深宫内院,给自己找一个依仗。」
慕青辞挑的皇后,哪有他自己挑的皇后称心如意。
虽然眼下皇后是不成了,但这两年,叶心娴也倚着他给家里带了不少机会。
让父亲再次得用,她也捡了个郡主的封号。
叶心娴往外走。
姜崇便跟在後面。
「按理说先出来,我只能将你送去浣衣局。日後要靠你自己寻个清静的好去处。」叶心娴走到一处僻静的小院厢房,才给了他一个锦囊。
姜崇接过来,看着里面是教他日後如何亲近淑妃。
姜崇收起来,「郡主想让我去淑妃娘娘那,是有新的打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