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一拥而上,可还没碰到谢凌的袍角,就面露痛苦之色,挣扎惨叫起来。
谢凌伸出右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冲上来的五个人突然开始以一种极为恐怖的度流逝生气,脸颊变得灰败黑,瞳孔也开始扩散。
殷回之突然起身,按住了他的手:“够了。”
谢凌便真的乖乖停了手。
殷回之扫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五个人,用一种极冷、极淡漠的声音问领头者:“看见了吗?”
那人脸上的嚣张与戾气已经转变为了恐惧和怯意,他结结巴巴道:“看、看见什么?”
殷回之将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我们杀人,不需要用绳子,以及——”
他的眼中划过森冷:“我最厌恶别人污蔑我。”
谢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没有戳破他的狐假虎威。
那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珠在眼眶中转来转去,看见地上的绳子时立刻顿住,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地,哆哆嗦嗦地大喊:“是、是我误会了!欧阳昳是自己上吊的!跟你们没有关系!”
谢凌闻言,上前笑眯眯道:“到底是不是上吊,你说了恐怕还不算,去把你们家主人叫来——”
第16章故城·五
谢凌让阳家的家仆将欧阳昳的尸体拖到神德大殿,他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照做。
“刺啦——”
殷回之循声望去,谢凌手上捏着一片白色软绡,是刚从袖子上削下来的鲛纱。
鲛绡有市无价,千金难得,但单谢凌的神情,手里拿的仿佛只是一块破布。
招猫逗狗似地,谢凌冲他勾了勾手。
殷回之扭开头装瞎,他就自己靠了过来,要替殷回之系上。
耳边响起仅彼此能听见的低低私语:“你知道你这幅样子看起来最像谁吗?”
殷回之一顿。
他原本的面貌大概更随未曾谋面的父亲,和他阿娘并不相像。
但不知道谢凌的化形玉坠运行逻辑是什么,他化形之后的模样,竟和他阿娘有了五分相似。
所以无论是化形前还是化形后,他的脸都不宜被阳家人看见。
他作为本人,幼时与他娘朝夕相处,自然清楚其中弯绕风险。
可谢凌怎么又知道了?
难不成谢凌那句“故人之子”
没在诓他,是真认识他阿娘?
但这怎么可能。他阿娘已去世十一年,谢凌如今也才二十一岁。
哪门子的故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脸上的鲛纱却已系好,谢凌在他耳边说:“凝神,人来了。”
话音落下没一会,阳家的人便大张旗鼓地过了庙门,踏入神殿。
走在前面的一对中年夫妇两鬓微花,男人面部方正,眉目忠厚,妇人则身材富态,一副精明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