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扫了他一眼,“你又要问我意见,又阴阳怪气,你吃哪门子醋?”
“谁···谁吃醋了?你配吗?”
心思被人说出来,嘴硬也藏不住心虚,他猛的灌了一口茶水,不去看沈星言。
“你说他不是好人,又是怎么说?”
沈星言也不与他较真,继续说道:“他这人锱铢必较,有仇必报的,他回北狄后让人把虐待他的嬷嬷一家人骗去了北狄,当着那嬷嬷的面将她儿子女儿一个个虐杀了,还剁成肉块,做成肉汤日日逼那嬷嬷吃,那嬷嬷饿急了,为了活命只能含泪将自己的孩子一口一口吃掉。”
元宝听的头皮麻,他似乎已经脑补出一个地狱般的画面了。
祁英却扑哧笑出了声,“看来还是个疯子,有意思。”
“在阴暗算计中长大,他自然不会是个好人。”
祁英单手托着下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说这样的人,他竟然没杀你父皇,你说神不神奇?”
“他现在是北狄王,在利益面前,私人恩怨还是得放下。”
“是吗?”
祁英冷哼一声,眸光落在沈星言身上,“朕倒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什么意思?”
“没什么。”
祁英懒懒的应了一声,又狐疑的看着他,问:“你们后来没再见过?”
沈星言避开他的视线,淡淡的“嗯”
了一声。
两个月后,入冬之前北狄使臣总算入了燕京,双方互晾了对方半个月,皇帝才安排了欢迎宴。
宴会上歌舞升平,北狄的使臣却是滴酒不沾,气氛冷到了极点。
祁英放下酒杯,看了一眼使臣中一个白胡子的老头。
“余大人,你们正使为何不来?”
余子胥严肃的脸上扯起一抹笑道:“夜王舟车劳顿,刚来燕京有些水土不服,正在驿馆中休息呢。”
夜王宴子澜是北狄王室夺嫡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藩王,宴君澜唯一没杀的弟弟,是个只会吃喝玩乐沉迷酒色的纨绔。
朝臣们对之嗤之以鼻,已有人小声议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