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脑瓜子内行,看珠宝就外行了吧。黄金呢,靠纯度定价。k金、足金。价钱没商量,基本就克价加工费。但是玉,那就复杂去了。”
段立轩交叠起腿,掰着手指头头是道,“种、水、色、工。就这四个标准,那是千变万化。色差一等,价差十倍。水多一分,银增十两。这玩意不是谁都能玩儿,要不懂行,能被坑得倾家荡产。”
“这么复杂啊?”
陈熙南有点不好意思收了,“二哥送的东西,都是顶好的吧。”
“屁话,我还能送你破烂儿?”
段立轩拿起茶几上的鉴宝手电,凑上来照着,“你就瞅这料子,帝王绿,起荧起刚。种老色好,底妆厚装全到位。”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照在两人身上。地板上两条长影子,摇晃又摇晃。心像一块面团,暖融融地膨胀。
段立轩看着翡翠叭叭,陈熙南看着段立轩走神。
“二哥。”
“问。你二哥我玩儿木头玩儿玉,就没不懂的。”
“你能不能听我道个歉。”
段立轩呆了一呆。放下手里的翡翠牌,扬扬下巴颏儿:“道。我看你咋道。”
“纠缠,跟踪,趁人之危。我利用你的心软,不停地越界。这些事,我自己都觉得卑鄙。对不起。”
段立轩抬起半边眉毛,没说话。
“但喜欢你这事儿,我藏不住。我喜欢你,打心眼儿里喜欢。我这人慢性子,但我保温性很好的。我会珍惜你,一辈子都不凉。所以说,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知道了,保温哥。”
段立轩往旁边蹭了蹭,支在沙扶手上,“你对我啥心,我心里有数。我对你啥心,你也差不多清楚。要不你今也儿不能上赶着粘来。”
陈熙南双目放光,大狗似的扑上来。段立轩蹬上他肩膀,控制着两人的距离,“不是二哥拿乔。是这人心,它不是手机上的小视频。咔一下切这个,咔一下切内个。你明白这理不?”
陈熙南偏过头,用脸颊蹭着他脚背:“那是什么?”
“是房子。得搬家,得收拾。”
段立轩食指点着胸口,“洲儿刚走,他行李都搁这儿堆着呢,我得一件一件清。等都腾干净了,才能往里放人儿。”
“我不在乎。左右我现在睡大街。”
陈熙南拿开他的脚,埋进他颈窝连舔带啃,“放我进去,我帮你收拾。”
“拉倒吧,”
段立轩推着他的狗头,“小酸脾气,能收拾个六。”
“那你要收拾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