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调整了下呼吸,小伍拍拍我的肩膀,做了几个动作,意思是他就在我身后,让我注意跟紧前方的队伍。
我点头,随后也跟着前面的侯金山一头扎进了水里
第55章掉队
这里的水整体泛着翠绿的光,我跟着侯金山自水下穿过银带一样的瀑布,越往里游,水潭的水就越冰,我打了两个寒颤,那种深入骨髓的冷是一个人在任何一处游泳馆里都无法体会到的。
水比较清澈,但是水底的能见度还是很糟糕,一路潜进来十几米也没见到什么鱼,我耳边只剩下水流声和自己的呼吸声,洞里很黑,必须借助手电,这里能见度太差劲了,于是我就跟着前方他们的手电光亮往前游。
河道是慢慢变窄的,很快我就摸到了岸边类似于人工开凿出来的纹路,于是我就想去提醒前方的侯金山,我一伸手,现是空的,我以为手太短了够不着,就往前方凭空踹了一脚,结果什么也没碰着。
我立刻拽住岸边的一处凸起,临时停住了,我印象中进来的时候小伍一直距离我很近,所以即使我可能游掉了队,小伍跟我应该也是能碰到的。
然而我往后再一摸,也没人。
可我开始明明是跟着亮光游的!怎么可能会掉队?况且,队伍里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个手电亮光?
我慌了,连忙睁大了眼睛企图用目光去搜寻,然而我在水下打着手电转了一圈,明明前方有光亮,我伸手过去摸却摸不到任何东西。
我脑子一急,就冲着前方那光亮游过去,结果面镜一下磕在石头上,还好我游的不快,不然这下能直接给我撞昏过去了,那里没有人。
手电的光亮在水下是非常受限的,我背靠着石头思考,这里范围就这么大,而且从我们进来开始,河道是不断变窄的,侧面证明了这里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就算我掉了队,只要还在一个空间里,我跟他们的距离也不会太远。
我用手电光四处照着,突然我好像照到了水下的一个什么东西,手电只是一扫而过,但那东西的体积实在庞大,落在水底,是雕塑的可能性非常大。
难道我们是被这座雕塑隔开了?
出于对这一可能性的好奇,我按照第一印象中的那个位置举着手电慢慢靠了过去,水底杂质很多,面镜看不太清晰,等我靠的足够近了,手电一抬,扫到一只巨眼,这只眼就在我面前一米左右的位置。
这石头眼睛狰狞可怕,吓得我差点呛水,我往后拨了拨水,保持安全距离后这才生生忍住了。
这是一尊无比庞大的石像,下身落在水底,上半身长着七只手,其中一双手正抱着怀里眼睛笑成一条缝的婴孩,这形态跟侯金山说的那张鬼子鬼母图如出一辙。
我正用手电照着,这尊石像给我的感觉很不好,又或许是这样的铸造体型实在过大的缘故,这究竟是什么时期的工程才能构建出这么大体积的东西?
这玩意儿这么大,还笑得那么诡异,杵在这儿当门神吗?
我正想着,余光就看见那石像鬼母突然眼球动了一下,那不是我的幻觉,是真的动了一下!
我一口气没憋住,顿时呛了口水进去,我连忙闭上嘴拼命往上游,这地方实在太过邪性,听过诈尸的,还从没听过有诈石像的,不管怎么着,先到水面上去再说。
河道不算深,我浮上去的度很快,头刚一探出水面,我就开始猛咳,刚才那一口水呛在嗓子里非常难受,我几乎快要把肺都给咳出来。
面镜都没擦干净我就开始往岸边靠,我用手扒着岸,刚把面镜摘掉,一抬头就看见一张石像的怪脸正站在岸上死死地瞪着我,它和我近乎是脸贴脸。
我登时大叫了一声,身体下意识往后躲,一下子又摔进水里,水灌了一鼻子一嘴巴,我挣扎着在距离岸边四五米的地方出水,把嗓子里的水全咳出来,抹干净脸再往岸上看。
那里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啊,刚才的感觉很真实,难道是幻觉吗?
我还在咳,但这次我没有选择立刻靠上去,而是用手电细致地扫了一圈,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才慢慢朝岸边游过去,手一撑翻上岸,顿时感觉浑身都在冷。
四处大致看了一遍,我顿时觉得自己目前的位置应该很深了,我脚下的石台很窄,最多只能供一人侧身行走,并且已经淹了一大半了,我身后的那部分完全浸在水中。
往后是行不通的,因为水里的方向很难辨别,而且还有个这么奇怪的石像在底下,我是死都不会再下水了,于是我转过身,又用手电照了照前方,前方地势比较高,石台也没有被淹。
四周一片死寂,黑的离谱,我心跳度非常快,在这个地方我根本无法找到一丁点安全感。
“侯金山!小伍!李老板!”
我朝着空气喊了几声,洞窟将我的声音放大了数倍扩散出去,结果喊了好几遍也没人回应。
这也太不科学了。
我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想想还是打算继续往前走,等人肯定是等不来了,我在水下打转的时间太久,说不定他们已经从水下绕过石像往前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继续走,希望他们不会游得太远。
我侧身沿着岸走,石岸是人为开凿的,甚至在石头上做了防滑措施,所以我走的相对轻松很多,可只走了十分钟,我就慢慢停下了,前方有东西挡在了我面前。
那是一尊立在石台上的笑面躬身石头俑,眼睛弯弯,嘴角也是向上的,做着像是作揖的姿势,仿佛他正在恭候我的到来。
我拍了拍腿试图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摸到腰带上的一把爪刀,举起手电一步步靠过去,我来之前没想着带刀具之类的防身用具,这把刀还是侯金山“施舍”
给我的,没开双刃,还钝的不行,可在这种情况下,有刀在手还是能让我觉得安心不少。
我摸到石俑面前,先用手电照了照,感觉没什么大问题,然后又用脚轻轻踢了踢,这时就见石俑的眼睛微微一动。
卧槽!真是邪门儿了!
我连忙后退三步,转了三四次才搞清楚刀背的方向,结果没等我准备好,我就看见从石俑的眼睛中缓缓爬出来一种白色的昆虫,我定睛一瞧,应该是只蝴蝶。
我松了口气,知道应该不是石像活了。纯白的蝴蝶扇扇翅膀,停在石俑的鼻梁上,我有些好奇这是什么物种,怎么会这么白,于是再度靠过去,然而我刚伸出手,下一秒蝴蝶就拍拍翅膀飞了。
这样冷的洞穴里,还会有蝴蝶吗?我有些疑惑。
总之,不是石俑活了这才是重中之重!我一边想着一边拽着石俑跨过那一截石台,然后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