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很暖,在这种潮湿阴冷的地方很难有这样干燥暖和的时候,我烤着火,温暖得让我又开始有些犯困起来,何瑜将那只龟从口袋里掏出来,这货连名字都给龟起好了,叫“小王”
。
我调戏他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哪个相好。”
何瑜一巴掌拍过来:“你相好才他妈是王八!”
我们在一边打打闹闹,小王可能是怕被误伤,艰难地从何瑜身上翻下来,爬到路阿爻膝盖旁趴着,之后又缩进了壳跟路阿爻一起烤火,其实我也不懂它是不是在烤火,也可能是睡了。
“我们在神道里休息,白神仙上去之后跟我们说的是你应该是在防水层里的某个耳室,可是我们找了半天,也没见,然后老路只能拿罗盘算,你猜怎么着,我们一直朝着他算出来的那个方向走,结果走到尽头,指针朝向的是一面墙。”
何瑜说。
我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后面的故事展,就调侃着接话道:“我们该不会是在墙里吧?”
听我这么说,何瑜和路阿爻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很难看。
见他们这样,我顿时也有点笑不出来,接着就看何瑜点点头,他从屁股后头摸出来一把坏掉的铲头给我:“喏,你看看。”
我掂着那铲头晃了晃,铲头上面基本都秃了。
何瑜说:“我们一开始还不信,以为墙后面还有路,老路左右都探了探,后来确定那面墙就是实心的,我俩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挖,结果挖了十米不到,就听见田小七在敲砖,她应该是喊不动了,再然后,我们就挖到你们呆着的盗洞里了。”
“什么意思,你给我形容一下,那盗洞没有尽头吗?”
我问。
何瑜立马摆摆手说:“不是没有尽头,是压根没有挖通,跟个豆腐渣工程一样,挖了一半就丢在那儿了,但凡这挖盗洞的人再坚持十米,他就能挖进墓里。”
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那你们在洞里,见到那盗墓贼的尸体了?”
“没有,洞里屁都没一个,要不是老路找人准,这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你们会在一堵实心墙里!”
我心下一动,注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但很快自己又说服了自己,想来这里本来就跟那座已经坍塌的现代建筑连接,有可能这盗墓贼挖了一半丢在那儿放弃就是进了那海底研究所,放弃进墓了也未可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路阿爻突然开了口,他扭过头来问我:“你觉得这会是谁的墓?”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睡着的田小七,犹豫了片刻,才又把目光转回来,我说:“不知道,反正这里绝对跟古讷国没有干系。”
何瑜疑惑:“嗯?小幺,何以见得啊?”
“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凡是跟古讷国有关联或者有古讷国人存在色彩的都跟莲花纹样脱不开,但是你看这里,还有你们走了这么久的神道,哪里有半点莲花的痕迹了,这里明明更重视王八文化好吧。”
“哎,怎么说话的,你误伤到我们小王了。”
何瑜又在贫,我白了他一眼,没跟他多做争执,因为此时我比较在意的是路阿爻的看法,他的关注点比我更加细致,我最多是从美术设计之类的方面看个皮毛,胡说两句还成,多了就露馅了,但他绝对是专业的。
哪知路阿爻破天荒地肯定了我的说法,他点点头:“这里确实更崇尚龟文化,与古讷国崇尚的莲菩萨冲突了,而且这里明显都用了古尸陪葬,这点也跟古讷国时兴的献祭对不上。”
何瑜叹了口气,问路阿爻:“那你这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干嘛还要多问这一嘴,拖拖拉拉的,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他说完,路阿爻就抬起头看向我,我顿时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眼神乱飘,紧接着就听他说:“甘霁,你的判断是对的,但莲花不是你真正判断这里跟古讷国无关的原因,你和田小七是怎么碰面的,你们又是怎么进到墙里的盗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