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柘来过研城很多次,从前是来旅游,近期几次过来,都是演出或采风。
看起来严柘在和司机师傅聊天,一字一句都是说给解弋听。
他迫切地想让解弋了解他的现在,希望解弋知道他有在认真学习,认真工作,以及,认真的生活。
解弋知道了。他一字一句都认真听了。
华艺帮小弋总订的酒店,就在古城旁边,五星度假酒店,国际连锁。
严柘和舞团的住处不太远,是主办方安排的快捷连锁。
研城地处高原,今天舞团落地,不能像其他地方马上就排练演出,要先休整一晚,预防有团员出现高原反应。
“明天上午排练,下午演出。”
严柘出了邀请,“排练要看吗?还是直接看演出?”
解弋说:“下午我会过去的。”
解弋去办好了入住。礼宾开了电瓶摆渡车过来,送他和行李到房间去。
严柘不声不响,也跟着上了摆渡车,坐在解弋后面一排。
解弋只当没看见他。
这酒店是低矮的客栈式建筑,外观古色古香。虽然和古城一样是人工维建,设计师审美很好,倒也有七八分古意。
礼宾小哥把解弋的行李箱从摆渡车上拿下来,要帮忙送进房间。
“我来就好。”
严柘接过了箱子。
客房是木质建筑,有一处独立小院子,院子里种了一颗花树,洁白的花朵,花苞很大。
解弋仰起头看它,如洗碧空如同画布,这花树嵌在其中,仿佛一幅梵高的油画。
严柘打走了礼宾小哥,说:“这是荷花玉兰。”
解弋正在想这是什么花,看起来像玉兰,又不是常见的广玉兰,花苞确实像荷花。
他装没听见严柘的解释。他上台阶,刷卡开了房间门。
严柘在台阶下的院子里看着他,表情有点傻。
解弋说:“你不进来吗?”
严柘道:“我可以进去吗?”
解弋推开门进去了。
严柘心里像十万精兵在同时敲鼓。
房门自动缓缓合上,在完全锁闭之前,严柘的手掌抵在了门上。
他进入了解弋的房间。
套间客房里的设施倒是很现代化,咖啡机,浴缸,全屋智能。
解弋说:“请坐。”
严柘在套间外面的沙上坐了。
解弋进了里面去。
严柘听到衣服布料的声音,开行李箱的声音。
解弋换了件卫衣出来。
严柘看着他,又有点怔住。
“那件毛衫有点扎。”
解弋说。那是新买的,他第一次穿。
严柘笑了起来。解弋没有笑。严柘也就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