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几乎不戴臂钏,徐锐心里清楚,只怕是弦歌作为仆役,无法在明显处戴手镯扳指等物,才选择藏起来的臂钏。
弦歌的性格,看来不难推测,好奢靡、好享受,脑子活络会利用权力捞钱捞宝贝。
徐锐脸上的笑意更灿烂了,对弦歌道:“总管,里面请。”
大凡京里的奴才,出门都觉得比旁人高一头,徐锐不管他在摄政王府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只称呼总管,果然,弦歌听到“总管”
二字,面上更高兴了。
徐锐心中暗笑,面上却更客气,直把弦歌当大人物来对待,弦歌愈受用。
接风宴老三样,喝酒、歌舞、闲聊。
为了装穷装节俭,酒是老百姓酿的酒,歌舞只有七八人,但总的来说,还是个不错的宴席,毕竟接待上宾,不能太寒碜。
徐锐把柳领和弦歌请到上座,又是亲自添菜,又是敬酒,把弦歌哄得找不着北。
等弦歌喝酒喝到尽兴,打算去如厕,徐锐冲管家打了个眼色,管家立刻上前搀扶着弦歌,等走出正厅,管家将一叠厚厚的银票塞在了弦歌袖子中,“大人跟随世子奔波而来,一路多辛苦,滨州和京城水土不同,叫大人委屈了。”
弦歌微微抬起袖子,银票便滑到了衣袖内里缝制的囊袋里——这是在仆役中有些体面的管家的老花招了,管家们的袖子可以略宽些,不必紧贴着胳膊,常收黑钱的管家便会在内里缝制一个囊袋,便于收钱。
弦歌动动胳膊,估摸这是三千两。
真是大手笔啊……
管家满意地看着弦歌的动作,这是老手了,跟老手沟通,才痛快方便呐。
管家笑道:“我家大人一心装着百姓,只是天灾人祸,人力所不及,不知几位贵人……”
弦歌会意道,“管家多虑了。”
第22章套中套
“我家世子再和善不过的人,他年纪小,王爷舍不得世子出来,世子孩子心性,闹着要来。王爷特地叮嘱了奴才,定要伺候好世子,教他吃好喝好玩好。”
管家应声:“世子来了滨州,就是回了自己家,奴才们一定尽力尽力伺候。”
弦歌笑着拍拍管家的肩,“大殿下和刺史,算来也是师出同门啊。”
大皇子的外祖父,曾给大皇子讲过学,滨州刺史徐锐又是他门生,硬要厚着脸皮攀关系的话,确实能称一声同门。
管家用手比了个“六”
,“那这位呢?”
“这位……”
弦歌摇摇头,“那可不好说。这位是真来赈灾的。”
管家心领神会,“大人这边请。”
接风宴那头,也到了散场的时候,一侍女提着银壶进来,为滨州刺史添酒。侍女素手执银杯,弯腰恭敬地托举到徐锐面前,徐锐接酒时,听到一句极轻极浅的“东西世子带走了”
。
带走了就好。
带走了好啊!
舞乐声大作,琵琶声愈急促,曲调昂扬,奏响大开大合的篇章,徐锐在这乐声中举起酒杯,“柳领,下官再敬您一杯,滨州的百姓,就拜托您了。”
“滨州百姓离不了徐大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