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是他谋逆。
“不。”
顾朔说:“再想。”
“因为三年前,”
苏景同轻轻闭上眼睛,“三年前奴才负了陛下。”
“算沾边。”
苏景同睁开眼,他和顾朔之间就剩一件事了,将要流放的顾朔要回府中当嬖人。但顾朔并非睚眦必报之人,何况要回顾朔后,苏景同照旧将他当殿下对待,并不曾有过失礼。不可能是顾朔指的原因。
苏景同道:“请陛下指点迷津。”
顾朔道:“因为你此刻并非朕的爱人。”
苏景同诧异。
“你若是朕的爱人,我们琴瑟和鸣,朕自然尽心竭力护你,天下是朕的天下,朕自有本事叫你脱身。”
顾朔淡淡道。
“而如今你我的关系,”
顾朔瞧着他:“只够朕为你免死罪和流放之苦。”
苏景同猜不透顾朔的想法,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刺他两句泄决裂的不满,暗示他该重新追人了么?
他追顾朔,算轻车熟路。可惜原先的法子都不大好使,追来追去四处碰壁,得想点新花样了。
顾朔瞥他:“收起你那堆无用的想法。”
“等你告诉朕决裂的真相,朕再酌情决定要不要同你重修于好。”
虽然听起来矜持,酌情决定,但顾朔的言下之意是,苏景同什么时候说清楚,什么时候不用当小太监。
苏景同心里泛酸,顾朔这一个月来,想必不好受。平常内敛沉默的人,自从重逢,被迫说了好多话,和从前性格大不相同,连这句以前打死都说不出口的话,现在都能淡然地讲出来了。
顾朔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偏偏跟他纠缠到一起,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尝了个遍。
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活在世上是对是错,好事没做成几件,害人却无数。
“朕说清楚了么?你那九曲回环的脑袋,这次没想歪吧?”
“奴才听明白了。”
顾朔皱眉,“看在过往情分的份上,朕许你自称‘我’。”
苏景同笑,他早现顾朔不喜欢听他自称奴才,他每自称一次奴才,顾朔的眉头就皱得死紧,八成让他当太监是一时兴起。
“朕不审你,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朕真相。”
顾朔道:“但朕只听真相,如果你蓄意欺骗……”
顾朔冷声道:“朕立刻让人送你去青溪镇,此生不复相见。”
苏景同手一颤,“知道了。”
“以后你白天在太学干活,晚上回广明宫守夜。用膳回广明宫来。”
苏景同字斟句酌,“是一天都要干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