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此战能赢吗?”
朱氏给郦平远端了一杯茶,面露愁容,母女此刻心情相似。
“能赢,城外的禁军是听我的,不听我的人也只会观望,承志也已经持我的印信去了营地,禁军出动,攻城也快了,快了。”
儿子出了城,女儿已经外嫁,也没有遗憾,自己做做诱饵正适合。
“这皇帝也是心狠,我们家为他窦家兢兢业业,伱打了大胜仗,这时候来卸磨杀驴,确实不做人,可怜我的女儿。”
朱氏怨恨,担忧在深宫的女儿。
“我们没事,她就没事,除非皇帝出事,不然不会轻易伤害她的,至少在我们被拿下之前。”
这点郦平远自信,皇帝再傻,也不可能提前开庆功宴,只要自己平了宰相之乱。
“希望吧,我可怜的儿。”
朱氏忍不住垂泪。
“好了,好了,这次一定要让窦家付出一点代价。”
郦平远只能安慰妻子。
或许他没有想到,成王付出的代价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 面对兵戎相见的士兵,皇帝依然悠然的读着道经,脑子里思索着战况如何,没办法,关乎国运,谁这次胜了可以除去两个心腹之患,一个宰相,一个太师,两个都位极人臣。
两个都隐隐约约对自己身下的宝座产生了威胁,之前两人斗而不破,他也找不到机会,现在宰相肯主动挑起事端,他乐见两人争斗,撕破脸,不死不休。
可是对谁能打赢,他没有底,一点都没有,他不是算无遗策的智者,只能是借这个局。
现在最好就是丞相赢了,自己可以借着为大将军复仇的名义杀了丞相,没了幽国的威胁可以好好整顿一下朝堂。
丞相似乎也找了一个替死鬼,自己的亲弟弟,看来大家都不想背负杀忠臣的恶名,郦家调用私兵,算忠臣吗?
如果坐实这一点,那就值得推敲了。
“丞相,陛下在静修……啊。”
太监的惨叫让成王眉头一皱,从软榻上下来,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砰……”
大门被打开。
“陛下,老臣救驾来迟,让清河王害了你的性命!”
一进门丞相的老脸就开始哭丧起来。
“朕还没有死,丞相不必哭。”
成王被高丞相的哭的发怵。
“怎么没死,陛下你马上就要死了呀。”
几个重甲的军士走了进来,身上的血红明他们遭遇了一场屠杀。
“丞相,你!”
成王有了一丝惊恐,声音发尖,难以置信。
“我的昏庸陛下,调集内卫去抓大将军,反而被清河王带幽军害死了,可恶的清河王勾结幽国,商船带兵器甲胄,商队实际为军队,趁内卫空虚,谋害了圣上,幸亏老臣机敏,命令仅存的宫廷内卫退守凤和殿,保护了王后和太子。”
丞相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捅进了成王的心口,成王后退半步,面露骇然:“你好狠,你好狠……”
“臣下再狠也没有圣上狠,杀死刚刚获得大胜还准备交权的将军,圣上呀,两万的内卫这两千人确实不好杀进来,两千的内卫就方便多了。”
嘲讽着成王的愚蠢,丞相快意的笑着,成王觉得自己很厉害,实际上在丞相眼里,就是一个无道昏君,昏君好呀,昏君才能搞一些动作。
“你哪来的两千人?你家护院也不过五百,而且还是身披重甲!”
成王又惊又怒。
“刚才不是了吗?清河王从幽国走私来的,军士们化作商饶护卫,趁着这次郦家二姐结婚的成虞之好,商人多了也引不起注意。”
丞相抚手称妙。
“铠甲刀兵这些守门的士卒也不检查?”
成王愤怒,莫名其妙的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能不愤怒吗?
“圣上您的檀香可一直是幽国进贡的,娘娘们的珠宝,国公们的香案,这些是能查的东西吗?”
丞相不介意让成王死的透彻明白,现在能细数这个昏君的昏庸,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他虽然贵为丞相,可他也是人。
“你勾结幽国?”
成王咬碎了牙,做梦都没想到丞相比郦平远还早的准备造自己的反。
他虽然也觉得丞相威胁到他的权力了,更多是觉得从政治根基上,而不是军事上。
“陛下不是早知道吗?收了幽国的每一笔账,臣下可都是给圣上您报备过,现在最后给您报备一次,幽国想要郦平远的命,我想要你们三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