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布料被拿走,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
什么药啊,喝起来这么不方便,得使劲吸才行,你当我是刚出生的婴儿吗?他浑浑噩噩地想。
这药该不会是假的吧,怎么一股铁锈味?陈坚有点嫌弃。
但很奇怪,那种怪药喝进嘴里,竟然真的缓解了一点头疼。
他伸出手,把嘴边的东西紧紧压住,又狠狠吸了几口。
不知过了多久,陈坚才缓缓从混乱中醒来。
嘴里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像是自己咬了舌头,又或者是小周老师逼着他喝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营养品。
但是似乎有点用,虽然并不是药到病除的效果,但原本作后那种生无可恋的瘫软与破碎感并不太严重,应该是,疼痛被半路抑制住了一些。
但自己昏睡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安哥……”
他低低唤了两声,没有听到回答,又伸手去乱摸。
“嘶——”
突然,他猛地一缩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重新放过去。
被他抓住的,好像是一截手腕,不知沾了泥还是什么,摸起来有点黏黏的。
但重点是,好烫!
他顺着那截手腕向上摸去,安乐言的脖子和脸颊都烫得惊人。
“安哥,安哥你还醒着吗?”
陈坚有些慌乱地摇着安乐言的肩膀,焦急地叫着。
怎么办,没反应啊,他不会晕过去了吧?
陈坚乱糟糟地想了一会儿,一声低吟传入他的耳廓:“水……”
对了,水!
烧的人得喝水,至少得有水给他降降温。
他伸手在四周探了半天,却没找到刚才那块布料。
妈的,这个时候怎么什么都跟我作对?
他愣了两秒,才突然醒悟似的,把自己的T恤脱了下来,软着腿走到洞口的碎石处。
外面的雨好像停了,就在他最需要水的时刻,岩缝里竟然不再流水了。
他拿着破烂的T恤在碎石间摩挲半天,布倒是打湿了点,却根本挤不出水来。
怎么办?
他正在考虑,挖一点地上的泥巴过去糊在安乐言额头上,或许也能降温。
突然,外面突然一阵哗啦哗啦,似乎是岩石松动了!
是岩洞又要塌了,还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安哥……”
他的声音都颤了,站在洞口的位置,想跑,又有点渴望迎接那些动静。
外面的哗啦哗啦声似乎更响了。
“陈坚,过来。”
安乐言的声音没什么力量,却十分肯定。
陈坚赶忙跑了过去,又探手摸到安乐言的额头:“你在高烧,我想给你找点水。”
“没事,”
安乐言干涩的声音里居然还含着笑意,“烧死不了人。”
他轻松的语气让陈坚略略放心,突然,他又着急起来:“哥,外面哗啦哗啦的,你说是这山又塌了,还是有人来救我们啊。”
“当然是有人来救。”
安乐言说得很笃定。
“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