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震霆携剩余败军望东昌府去了。几人回了东昌府,众人见这几人,烟熏火燎,盔斜甲歪,辛从忠丢了眼,张应雷无了齿。沙志仁却在那里暗暗的笑,哈芸生道:“将军劳苦功高,我等不及。”
邓宗弼等人心中暗暗记下这等屈辱。
次日一早,林冲在门外叫阵,哈兰生只是严守城防,不做搭理。林冲、董平等一连叫阵三日,哈兰生死不出战,军营里士气愈低迷。哈兰生等守将疲于应付,疏忽了军营管制。大营里有那一伙败退回来的残兵,正是石秀并几个精细小校乔装打扮的,石秀等人在军中散播宋军如何如何英勇,使得人人皆无斗志。是夜,便有数个小校、将军或百姓趁夜出城,望宋军逃难。此事传入哈兰生耳中,哈兰生拍案大怒。便叫城门守将连夜封门,并抓住逃兵一律处斩,以儆效尤。又派遣唐猛、沙志仁严加管理兵营行缴事宜。其中哈芸生道:“哥哥,如此下去,恐军心涣散,若此如何?”
哈兰生道:“芸生所虑,我心甚忧。”
一旁邓宗弼只是冷笑,却不说话。哈兰生道:“邓将军可有良策?”
邓宗弼道:“良策没有,只一招,把那妖言惑众之人揪出,则安矣。”
哈兰生道:“那此事便有劳将军了。”
邓宗弼不语,哈兰生又道:“芸生、冕以信二位将军也督办此事。”
哈芸生道:“哥哥放心,小弟必将其拿下。”
众人散罢,哈兰生一夜未眠。
却说解珍、解宝翻城墙进来,因不熟悉路径,正四下里打探,正好撞见一伙官兵,解珍、解宝见不是头,两下里正要拼死一搏,只听那官兵小声道:“二位解头领,不要撕打,是俺们。”
解珍、解宝再定睛看时,正是认识的小校,解珍道:“你等如何却在这里?”
小校道:“我等跟石头领入得城来,谎称是陶震霆部下,如今城里尽是逃兵,上面让俺们做个夜防巡逻,不巧在这里遇见二位头领。”
解宝道:“你们倒是负责,差点吓杀俺两兄弟。”
解珍道:“朱武军师计议,五日后攻城,我等在此间放火,里应外合,可不要忘了。”
众小校道:“不曾忘了。”
几人寥寥数语说罢,四散而去。
第二日,解珍、解宝扮作猎户,从城北一路逛到城南,此时正值十二月天气,解宝寻思道:“哥哥,我看前面有个店,不妨买些酒吃,也好驱寒。”
解珍道:“也好。”
二人入得店来,寻了个靠炉子的桌子坐了,那小二斟了一壶茶,问道:“二位要点什么?”
解珍道:“不消得山珍海味,只要好酒肉食来上一些。”
小二道:“小店卖的驴肉最好。”
解宝道:“驴肉最好,去去。”
小二应了下去,不多时便上了两斤驴肉,一壶酒,一碟菜。解珍、解宝自饮酒间,店里人66续续的多了,不一刻,再无了空位。
这时店门帘掀出三个人来,解珍、解宝看时,那两个人搀着中间那个人,年纪不大,绰口髭髯,鲜眼睛,瘦骨脸。这三个一身大宋军官打扮,不似梁山贼兵的装扮。解宝疑惑道:“如何城里还有宋兵?”
解珍道:“不知,但中间那个却似受了伤的,恐是残兵。”
二人正疑惑间,那三人打眼看了一周,只见得二解这还有几个空位,便踅过来道:“不妨同桌吧。”
解珍道:“不妨,军爷方便。”
五个人坐了,那三人打了小二,只等菜时,解珍道:“俺这里还有些酒,各位军爷暖暖身子。”
解珍、解宝自来敬酒,那几个也都喝了,三五杯后,解宝道:“几位官爷是梁山人马?”
其中一个军官道:“我等皆是梁山人马。”
解珍道:“却为何是宋兵装扮?”
另一个军官道:“我等本是此城守兵,后降梁山的。”
解珍、解宝了然,只是劝酒,不一时,那三人便大醉,惹得那受伤的军官一时哭一时笑,哀叹道:“我本是一沿街叫卖的小儿,若不是我识得打虎英雄武松,怎向往英雄?前日里听闻梁山好汉尽受了诏安,俺亦有投效朝廷之心,如今做了军校,却受得这等鸟气。”
那军官道:“如今梁山泊,不及当年。”
众人称是,解珍、解宝听了,心中暗道:“莫不是武松兄弟相熟的人?”
便问那伤军官道:“军爷可是郓哥?”
那受了伤的军官一惊,道:“你们如何知道我乡中乳名。”
解珍道:“我等与武松相识,他时常提及你的名号。”
那军官三个大惊,解珍又道:“此地不是说话处,你我且换个地方再议如何?”
郓哥三人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