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不知为何紧张起来,心中涌出了许多期待。但理智还是让他选择拒绝。
他告诉涂白棠:
——我有自己的安排!
片刻后,涂白棠来了一张截图。
今天两座城市之间一共就只有三次航班。一班在早上六点,剩下的两班分别是十分钟后和一个半小时后。
——你不告诉我,我只能现在就出去机场守着了。
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欣喜的蛮不讲理。
但罗贝又忍不住要担忧。
——你今天不是要去导师家吃饭吗?
涂白棠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执着地问:
——到底是哪一班?
罗贝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回答。
——晚的那班。
涂白棠抱怨了一句。
——这也太晚了。
罗贝有点儿心虚,也很后悔。
当初在选择时,他刻意看了机型。眼下正要起飞的那一班时间更合适,但没有ifi,他不想两个多小时都无所事事。
早知道下了飞机就可以立刻见到涂白棠,他恨不得半夜起床去赶大早上的那一班。
他不知道怎么回复,久违地给涂白棠了一个兔子挠头的表情包。
登上了飞机后,他又问了一次。
——你今天还去导师那儿吗?
机上ifi信号不佳,过了很久才收到回复。
——你为什么非要买今天的票。
罗贝十分严肃。
——因为我决定要省钱了!
除夕当天的机票是最近几天中价格最便宜的。登上飞机后他很快现,周遭一圈全是空座位,自己是商务舱唯一的客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干脆选择更廉价的经济舱,但终归还是身体重要,他需要可以躺下的空间。
涂白棠问他:
——和家里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也没有。再过一会儿,罗昌盛肯定会给他打电话,现无法接通后可能会选择语音通话。罗贝提前把他给屏蔽了。
一直以来,不断地向罗昌盛索取金钱不过是他的一种泄方式。
现在,他不想再给罗昌盛任何自我满足的渠道了。
他要钱要得凶,实际没什么物欲,花的不多,有不少存款。未来依旧一片迷茫,好在暂时不会有经济上的困扰。
若哪天真的穷困潦倒过不下去,大不了就腆着脸回去继续要钱呗。
罗贝在面对罗昌盛时从来逻辑自洽,没脸没皮。
他告诉涂白棠:
——我要独立!
涂白棠没回,可能是有点儿无语的意思。
航班准时降落,乘务员推着他一路下了飞机,转交给地勤。
地勤送他出航站楼,问他有没有人接机,他用力点头:“有的!”
到了接机口,他四下环顾,却遍寻不着目标,茫然又心焦。
没有人远远地对着他笑,也没有人戴着萝卜别针。
罗贝正要拨打涂白棠的电话,忽然犹豫。涂白棠好像并没有说过一定会来接他,他们从来没有约定过。
他皱着眉看一眼手机,又左右张望,忽然听见近在咫尺有人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