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同时很自然地伸出手,罗贝见状本能地眯起了眼。
本以为涂白棠会揉一揉自己的脑袋,可不知为何,那手在半空忽地停了下来,然后又收回去。
罗贝不禁感到一阵寂寞。
“太尴尬了,”
涂白棠苦笑了一下,“他怎么知道你回这儿了,不会真的有监控吧?”
涂白棠猜对了。
罗昌盛昨晚电话里碰了钉子,气恼却又拿罗贝没辙。之后想起罗贝要过别墅的钥匙,于是远程查看了门禁的出入记录和现场监控视频,现罗贝带着两个陌生人进了家门。
因为没有细看,他只当两人昨晚已经一同离开,所以故意大清早赶过来,想给儿子上上课。
现在形式完全反了过来。
罗昌盛坐在沙上,听涂白棠讲述罗贝的病情,表情变得不太好看。
“虽然对伤势恢复影响很不好,毕竟是重要的亲人,赶回来也是应该的,”
涂白棠始终面带微笑,“有他最亲的人在身旁照顾,肯定比我们医院里的护工更用心。我也是难得和罗贝比较投缘,有点担心过度了,才过来看看。”
他说着转头看向罗贝,问道:“你这两天,没有太辛苦吧?”
罗贝沉着脸小嘴一瘪,还没来得及开口,罗昌盛赶紧抢话:“接下来几天你好好休息,啊?尽量躺着,别走动了。”
“也不能一直躺着,”
涂白棠说,“我刚才说了,每天适量的锻炼很重要。”
“好,我明白,”
罗昌盛感叹,“哎呀,像涂医生这样关心病人的医生可不多见。”
“罗贝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
涂白棠说,“像他这个年纪,受了那么重的伤家人又不能陪在身边的病人挺少见的,所以会格外关注一点。”
“唉,这孩子也真是,都不跟我们说!”
罗昌盛连连摇头,“这种事,怎么能自己扛呢!”
“嗯,”
涂白棠说,“他太懂事了,肯定也是父母引导得好。”
罗贝后知后觉,总算咂摸出了一点味儿。
涂白棠好像是正在做一件非常刻薄的事情。
罗昌盛不知内情,无法判断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到底是不是在阴阳怪气,又碍于对方身份,不得不赔笑。
“辛苦涂医生特地关照他。正好今天有空,不如中午一起吃顿饭,”
罗昌盛十分客套,“我请客。”
“谢谢。但可惜了,我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