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我之前就说了,你这个情况保守治疗效果非常有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的。”
老太太哼哼唧唧的,嘴里含含糊糊说了些什么。罗贝没怎么听清,只知道她反复强调了两次“反正我不开刀”
。
“如果你坚持不做手术,其实没必要一直住在医院里,”
涂白棠说,“病床躺着总不如家里舒服,是不是?”
老太太沉默了会儿,问道:“想赶我走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你继续待在医院里,我们能为你做的事很有限。每天还要交钱,不划算的。”
他说得很诚恳,可惜,老太太消极抵抗,不回话。
涂白棠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阿婆,你儿子最近和你联系过吗?”
老太太语调僵硬:“怎么?”
“他一直不接我们的电话,”
涂白棠问,“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
“不知道,”
老太太说,“说不定死了。”
不只涂白棠,罗贝也愣了愣。
他和这老太太没什么交流,但记得昨天与张燕闲聊时她分明热情友善。从她当时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对涂白棠颇为欣赏,怎么当了面,态度如此冷硬。
涂白棠没辙,轻轻“啧”
了一声,但语调依旧温和:“那阿婆你先休息,有事随时找我们。”
老太太没吭声。
直到涂白棠转身,她才别别扭扭回了一句:“谢谢。”
见涂白棠转向自己,罗贝立刻打起了精神,露出了略显傻气的笑容。
“感觉怎么样?”
涂白棠问,“有什么不舒服吗?”
罗贝摇头。
那些不适,应该都是手术后的正常反应,不值一提。此刻见到涂白棠可可爱爱的模样,他什么难受都没有了。
“那就好,”
涂白棠并不与他对视,“有事随时按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