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对罗贝而言是无比珍贵的存在,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他们甚至没有正式地道别过。
不只这些会叽叽喳喳同他说话的小物件,他也喜欢伴随着涂白棠在空气中缤纷飞舞的花瓣,那多热闹,会让人心情也变得飞扬起来。
现在,这个世界变回了最无聊的样子。
见他情绪低落,涂白棠改口道:“也许它们只是今天心情不好,明天又会热热闹闹地来找你玩儿了。”
罗贝点头:“嗯。”
但他心里却没什么底。
胡萝卜别针尚且不论,涂白棠身上的兔子别针可从来没有安静过那么久。
罗贝抬起手来,手指轻轻地摸着胸口的别针。
涂白棠见状也伸出手。眼看他的指尖就要触碰到自己的丝,罗贝心头一阵紧张,本能地向后躲了一截。
涂白棠的手僵在半空。
气氛尴尬,涂白棠微微挑起眉来,问道:“怎么了?这都不行吗?”
罗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措地摇了摇头。
这些天来,他们早就做过许多更亲昵的事情。罗贝也曾有过紧张忐忑,但从未感到过抗拒。
毕竟涂白棠是一只兔子,没有人会拒绝可爱兔兔的主动贴贴。
可现在,一切亲昵全都变成了“陌生男人的动手动脚”
。
迟钝如罗贝,心头猛然跳出了一个惊叹号。
自来熟如谌早,和朋友之间最腻乎的肢体表达也不过是勾肩搭背。两个成年男性之间关系再好也不会牵手的,更遑论接吻。
涂白棠这是要干什么呀?
难道是因为骨子里是一只兔子,所以缺乏人类社会的常识吗?
还是说,涂白棠真的对他抱有着更特殊的——
就在此时,罗贝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半天以前给谌早去的消息此时总算有了回应。
罗贝当时把他当做对照组,问他:其实你是一只兔子,对不对?
一觉睡到下午的谌早活力四射。
——什么兔子。哥哥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见罗贝看着屏幕一脸傻眼,涂白棠倾过身瞥了一眼,接着轻轻地“啧”
了一声。
“你怎么偷看我的消息呢。”
罗贝小心翼翼地表达不满。
“抱歉,”
涂白棠说,“这些天你一直用手机屏幕跟我交流,所以我才下意识就……”
原来如此,倒也情有可原。罗贝点了点头。
“原来那条消息是你群的吗?”
涂白棠问。
罗贝有点儿心虚,赶忙摇头。
只给了两个人而已,不算吧?
还不等他回话,谌早来了一个表情包:一只月光下正在“嗷呜”
的狼人。
表情包之后紧跟着有是一条文字。
——贝贝我的小可爱~如果你不听话,我就会把你吃掉~~~
罗贝虽然不善交际,但也看得出来,谌早这是在戏瘾大,同他开玩笑。虽然是自己起的话头,面对如此狂放的回复,罗贝完全不知如何接话。
应该配合着说点有幽默感的话吗?可说什么好呢?
他斟酌了会儿,听见身侧涂白棠低声念道:“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