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难闻到让我头昏,只有靠近你才舒服些……”
这番话宛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四两拨千斤,在沈鹤心里激起了一圈很微小、却让人无法忽视的水花。
沈鹤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一瞬顿住。
陈清棠轻轻牵住沈鹤的衣角:“只有你是好闻的,你真好闻……真的没喷香水吗……”
沈鹤嗓音艰涩:“所以你,你之前闻我……”
陈清棠:“嗯?啊,是啊。你现了啊?”
“我每次忘了戴口罩,就会靠你近一点,你好香,你能盖住别的气味,让我的鼻子能不那么难受……”
“我一直想问你用的什么香水。”
这个理由虽然有一半是事实,比如陈清棠真的对沈鹤身上的气味有依赖性、很喜欢,但别人听起来确实是有点扯。
总之先安上,看看沈鹤会不会信。
如果沈鹤不信,再编别的。
这一瞬,沈鹤的表情五颜六色的,‘原来如此’中夹杂着-误解别人后的难堪。
还有点说不明的愧疚,像一尾游慢了被逮住的小鱼,不太明显地暴露了出来。
所以陈清棠闻他,只是以为他喷了香水,觉得他好闻,想问问香水的牌子……
陈清棠嘴角压着微不可见的笑意:“怎么了?”
看来是信了。
沈鹤嘴唇动了动,就那样复杂地看着陈清棠,没说出话来。
耳朵却是更红了。
片刻,沈鹤听见男生忽然轻轻啊了声,随后眼波流转一瞬,无辜又受伤地看着他:
“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故意耍心机接近你?”
为了不给沈鹤反应的时间,陈清棠直接倒打一耙。
沈鹤机械地看向一旁。
陈清棠身子压过去:“是不是?你是不是还以为,我对你意图不轨?”
他将沈鹤逼进窄小的空间,让他无处喘息,把这个人的思绪搅得更乱。
沈鹤没回答,但呼吸已经开始短促。
陈清棠追着他的目光强行对视:“不说话?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表情吗?”
沈鹤轻吸一口气,索性闭上眼什么也不看。
也不让陈清棠探索他眼底的情绪。
陈清棠嘴角漾起一个恶劣的笑,目光从上到下,一寸寸赤。裸地审判沈鹤,欣赏着这个男人竭力维持平静的模样:
“你虽然闭着眼睛,但呼吸不稳,说明你在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