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一溜烟地跑了。
关门声响起,沈鹤才松开陈清棠。
陈清棠一言不地走到自己的床位下,打开拎着的小包,把里面的洗漱用品一样一样拿出来,放回原处。
又把湿了的毛巾用衣架挂起来。
这个过程,他没有看沈鹤一眼,没有跟沈鹤说一句话。
沈鹤像条尾巴一样,一直跟在他身后,跟着他打转。
直到陈清棠脱了鞋似乎要上床了,沈鹤才一把拉住了他。
陈清棠垂目瞥了眼自己被抓住的胳膊:“松手。”
沈鹤看着他,缓慢摇了摇头:“你在不高兴。”
陈清棠微怔,他抿唇思索。
他好像确实在生气。
从外面一回来,还没进寝室,就看见沈鹤跟魏彦两人正牵着手。
沈鹤怎么能,怎么能用牵他的那种方式,去牵别人。
一瞬间,陈清棠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的火,烦躁,压抑,酸涩。
陈清棠此刻很想脾气,想冷脸告诉沈鹤,牵了别人就别碰他。
想让沈鹤滚。
但陈清棠不敢。
他怕沈鹤真的会滚。
上辈子就是这样的,一有矛盾,他说彼此冷静下,沈鹤就会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甚至好几天不回家。
沈鹤真的就是那种人机,你让他滚,他接受到指令,就会立马执行。
后来陈清棠就学会了温和处理矛盾,尽量不让两人产生分歧。
这辈子的沈鹤被调教得还算不错,也许是感受到了被爱,陈清棠终于有了脾气的资格,所以他刚才才有点失控。
陈清棠轻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和下来了。
脾气的本质,其实是想让对方重视这件事,重视自己。
这样的话,其实换个温和点的方式,不脾气,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陈清棠拖过一旁的椅子,眼神示意沈鹤坐下。
沈鹤没有犹豫,听话地坐下了。
陈清棠则是跟沈鹤面对面的,坐在了桌子上。
这个位置,让他显得比沈鹤高,陈清棠很喜欢。
大概是上辈子在感情里一直处于低位,所以让陈清棠在跟沈鹤的相处中,对高位尤其执着。
俯视着沈鹤,陈清棠的心情稍微好点了:“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沈鹤仰头望着他:“嗯。”
陈清棠把脚上洗澡时穿的凉拖鞋蹬掉,然后抬起脚,踩在了沈鹤的大腿上:“你猜啊。”
一瞬间,沈鹤的呼吸都屏住了,他目光不受控制地下移,落到陈清棠的脚上。
男生的脚白皙到近乎病态,青筋血管在脚背上蔓延开,脚趾微微泛着粉,线条流畅的脚踝上还挂着几滴水珠。
沈鹤的眸色暗了几分:“因为你看见我跟魏彦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