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豸石雕撒了欢地跑过来,石头做的蹄子奔跑时出哒哒脆响,哭着一头撞到盛焦腿上,呜呜咽咽,委屈至极。
盛焦冷冷和那只诡秘眼眸对视,正要抬步上前将申天赦再次封印住。
突然,一位獬豸宗执正惊慌失措地跑来“宗主方才有人进了申天赦”
盛焦眉头一皱。
“何人”
“并非獬豸宗人”
执正浑身都是雨水,讷讷道,“是一位今日刚被抓捕而来的犯人。”
盛焦面无表情,抬手就要用灵力将申天赦封印。
幻境被盛焦封印六年,看着冲出来的厉鬼如此嚣张,本来是断罪的申天赦此时怕已经变了模样,俨然是一处冲天怨气窟。
能入獬豸宗的必定犯了大罪,盛焦不会因一个将死之人任由申天赦继续开着,以致后续酿成大祸。
“宗主”
执正逼不得已硬着头皮再次出言阻止,“押解那位犯人的执正说,此人事关奚家被屠戮之案。”
轰隆隆
天边惊雷猛地划破漆黑天幕,煞白雷光将盛焦冰冷的脸照亮一瞬,很快就暗下去。
盛焦从来说一不二,整个獬豸宗的人都知道他的秉性。
本以为这番话无用,却见盛焦灵力戛然而止。
执正目瞪口呆。
獬豸宗乌云遮日,怨气冲天,白昼已成黑夜。
一片漆黑中,无人看到他垂在一旁的手猛地一蜷,护身禁制倏地消失,大雨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
只听到盛焦声音冷冷传来。
“是何人”
执正的声音好似要消散在暴雨中。
“应执正说,姓奚。”
“是当年惨案的另一位存活之人。”
盛焦瞳孔剧缩。
盛家。
奚将阑手一指,道“起开。”
困住曲相仁的天衍珠犹豫一瞬,乖顺地重新变成珠串。
它下意识往奚将阑手腕上缠,但奚将阑嫌弃地一甩手,示意它滚滚滚。
天衍珠只好飘回内室的床上,和被丢弃的璎珞扣耳饰一齐待着。
没有天衍珠的支撑,曲相仁狼狈地摔趴在地上,他已没了力气色厉内荏,艰难喘息着,瞧着似乎要咽气了。
“别死啊。”
奚将阑眼眸中的金色一闪而逝,懒洋洋地道,“当年你在我身上用过多少刑,我还要一一还回去呢,你死了我怎么还”
曲相仁已经涣散的瞳孔难掩惊恐。
突然,旁边有人说“我帮师兄吧。”
奚将阑没听到,直到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后,猛地一回头。
应琢不知何时来的,一袭蛛网罂粟花交织的艳色红袍,单膝点地蹲在奚将阑身边,眼眸含着掩饰不住的深情爱慕。
奚将阑一愣“巧儿”
“师兄”
好像叫一声自己的名字都对应琢来说是一种恩赐,他眼睛都亮了,高兴道,“我终于等到”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