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离洼子村不太远,我相当于顺路送他。”
年纪大的司机说。
“哎哎,我介绍乘客坐车,你不表示一哈?”
旅店老板说。
“你这就是举手之劳,给你一块钱算了!”
年纪大的司机说。
另外几位年轻的司机哄笑道:“给她两块嘛!”
“我没有,你们有你们给。”
年纪大的司机也将他们怼了回去。
“真抠门。”
其中一人说。
“你这次多给点们,下次她请你去旅馆睡瞌睡嘛!”
另外一个补充道。
“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没一句正形。”
旅店老板说完,拿着一元钱尴尬地跑开了。
张立凡上了车,一路上和司机聊着,不知不觉就到村口了。
张立凡回到了阔别一年的家乡,迎面而来的是一种熟悉的味道,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家乡独特的气息吧,不论她的孩子走了多久,遭受了多大的失败,故乡总能以无声的包容,接纳你的所有自卑与平庸。
张立凡又请司机送到自家房子前面,给了司机20元钱,又说了句“叔叔,今天麻烦你了”
后转身离开了。
“小伙子,这是补你的两元。”
司机说。
“不用了,又麻烦你送到家门口,当是给你的辛苦钱啦,回去时要注意安全!”
张立凡挥了挥手,经过一年的遭遇,张立凡十分理解劳苦大众的不易,又怎会扣这一元两元呢?
到了家门口,张立凡抬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张老五还在坐在昏暗的煤油灯下面,双手正拿着插刀在木盆里插着喂猪的萝卜。
“爹,我回来了。”
张立凡对张老五说。
“小凡回来啦!饿不饿,我煮碗面给你吃吧。”
张老五看到儿子回来,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嗯,饿了,爹,你多放点面条啊。”
张立凡点点头说。
吃完面条,张老五对儿子说:“早点睡吧,坐这么久的车也该累了。”
“要得,爹。”
张立凡洗漱完躺在床上,虽然坐了这么久的车感觉很疲惫,可是思来想去就是睡不着觉,更让他感到疑惑的是:老爹竟然啥都不问自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就连自己出去了将近一年,其间又发生了与张传欢因生意闹不愉快的事,按理说早就传遍洼子村了,可是父亲就像没事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这让张立凡很是纳闷。
迷迷糊糊中张立凡终于睡着了,感觉才刚刚睡着一会儿,就听到半夜鸡叫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狗叫声此起彼伏、轮番上阵,让早已经习惯了都市生活的张立凡不堪其扰,不得不将被子紧紧裹住头,但似乎不起什么作用,人一旦醒来,就很难再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张老五便起来忙里忙外。他首先将堂屋里的散火烧着,架起三脚架,放上水壶准备烧水洗漱,然后再为猪牛准备好食料,最后才做早饭吃,顺序永远是牲口优先,然后才是人。
按张老五的说法是,牲口是毛脸畜生,不会说话可怜很,要先把它们吃的先弄好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