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嬿垂下眼,眸底清澈,映出两枚光的小小方块。
“氟西汀、舍曲林……”
她微微一怔,旋即音调紧,不自然地上?扬。
“你妈妈得的,是抑郁症?”
薄韫白?眉尾稍挑。
准确来说,6皎患的是躁郁症,也?就是俗称的双向情感障碍。
但单子上?这?些?,确实是抑郁阶段用的药。
她居然知道。
而且一眼就能认出来。
没顾及男人愈深邃的目光,柳拂嬿认真?地说:“环境剧变会加重抑郁症状,你母亲既然刚从国外回来,肯定会不太习惯。”
“最好有亲近的、不会给她压力的人陪在身边,帮她纾解心绪。”
“嗯。”
薄韫白?颔,“正有此意。”
“所以你提前回国,就是为了去陪她?”
柳拂嬿反应过来。
男人却按灭了平板,倚着椅背,散漫目光落在她身上?,轻描淡写道:“不只?是我。”
“还有你,她的儿媳妇。”
-
直到?飞机落地,柳拂嬿才知道,当时薄韫白?在协议里临时添加的,希望她协助隐瞒的“部分亲友”
,仅仅是指6皎一人。
“她病了十多年了。这?个病跟遗传和压力都有关系,至于她面临的压力,主要来自婚姻。”
“所以,我不希望她知道,你我的婚姻也?是出自利益的结合。”
清晨的第一束光还未亮起,天?幕是黯淡的青灰。
薄韫白?坐在车上?,肩膀微微塌下去,眼下的皮肤也?是淡淡的青灰色。
柳拂嬿怀疑,他根本就一夜没睡。
“我明白?了。”
她难得对一件事这?么有斗志,认真?地点点头,仿佛对方不是签过协议的塑料老公,而是一个交情过硬的战友。
见她双眸微亮,薄韫白?的唇角似乎扬了扬。
他轻轻颔一下,又转过身去,无?言地望向了窗外。
“你们很久没见面了吗?”
安静了一会儿,柳拂嬿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语气?很轻,像一片漂浮在空气?里的蒲公英。
如果不想回答,可以很轻易地放任它被?风吹散。
薄韫白?终归还是应了声?,说话时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清落的背影。
“……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
天?色黯淡,气?温微寒,男人语调低沉,仿佛一张枯黄脆的信纸。
就在连柳拂嬿都有点受不了这?种苍凉气?氛的时候,太阳总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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